當然,在同總書記的談話中唐逸重點說了說農業改革中發現的一些弊端,至於集體農業的好處,再談也不過是老生常談。
總書記微笑聽著,只在最後說了一句,“穩定要放在第一啊!”
唐逸微微點頭,心知集體化農業改革牽動了太多的複雜問題,如果真的推行開來,做的不好,怕是會引起社會的大動盪,總書記下不了決心也不可能現在下決心,還是要觀察觀察。
“唐逸啊,第一次見面時你還是孩子呢!”總書記突然笑呵呵,聊起了家常。
唐逸笑了笑,點了點頭。和總書記第一次見面,還是在黨校的時候吧。
“這一晃多少年了啊”總書記感慨了一句,他鬢角的白髮似乎也漸漸多了。
唐逸默默品著茶,有時候他很理解總書記,在那個位子上,有多麼累只有自己心知。
沉寂了幾秒鐘,總書記看向了唐逸,目光炯炯,好似要看透唐逸心裡:“齊銘瑄書記和你接觸過幾次,我認為他是下屆常委的合適人選,談談你的想法。”
直截了當提出聽聽唐逸對齊書記的看法,這對唐逸的意又不言而喻,可以說在最高層領導人的心目中,唐逸已經真正成為坐鎮一方影響巨大的地方大員,而唐逸只是很坦然的點點頭,開始組織自己的言語。
第一百五十二章 飛機上
從機艙視窗看出去,波音747飛機的機翼在陽光下耀眼的閃亮!遠方是一片白霧沼沼。
這是春城飛往北京的航班,商務艙內,推著各種食品小吃車的嬌俏空姐來回走動的頻率比平時多了許多,她們的步子好像貓一樣,靜悄悄的不帶一絲聲音。
安小婉穿了身裁剪合體的暗綠色套裙,風姿嫣然,明豔照人。過幾天春城在北京有一個大型的招商會,她這個宣傳部長最近頻繁在兩地飛來飛去,實在忙得頭疼。
輕輕拉下了遮陽板,安小婉心情有些低落,昨天在電話裡又和愛人大吵了一架,自然是為了愛人那個不成器的堂弟葉培根。安小婉雖然早知道葉培根在遼東有生意,但沒想到會牽涉進一件賄賂案中,前些日子反貪局的同志找她瞭解情況,雖然說話很客氣,但安小婉知道,事情遠遠不是那麼簡單。
換屆將至,很多事就都變得敏感起來,尤其是最近好久沒見到父親了,母親也是一副憂心忡忡的模樣,想來,現在父親很累吧。
葉培根的事,又會不會有人興風作浪,用來打擊父親在黨內的威信?亦或,這原本就是一個陰謀?
安小婉不由得側頭看向了身邊座位上那個正在閉目養神的權力人物身上。他呢,他在這件事情裡又是扮演的什麼角色?
聽聞他最近頻繁的和北京方面聯絡,前幾日總書記來訪,更和總書記密談了一個多小時,他們又聊了什麼?
如果他能和自己說說心裡話就好了。安小婉腦海裡閃規咄這麼一個念頭,隨即搖頭笑笑,他又能和誰真的說心底真正的想法?
莫名突然想起前幾天母親不小心說漏嘴的話,“你爸爸就是自找的,要當初……”雖然母親沒有再說下去,安小婉也知道她的意思,母親對於唐逸的婚事一直耿耿於懷,在這個要命的節骨眼上,有些小家子氣的母親就更會幻想當初怎樣瞭如何如何,可不是,現在唐逸怕就是反對父親的陣營中的強力人物之一吧?一正一反,相差的力量不可以道里計。
雖然不大在乎父親最終會到達的峰巔是什麼,但安小婉是極為心疼父親的,想到自己不能為父親分憂,安小婉就又輕輕嘆了口氣。
身邊那位年青的權力人物似乎被驚動了,慢慢睜開眼睛,安小婉忙定定神,將目光從他身上收回,不知不覺中,兩人的關係好像又漸漸疏遠,也沒了以前的默契。在波濤洶湧的政治漩渦中,朋友好像成了很奢侈的字眼。
唐逸一直在閉日思索這幾日和一些人的談話,包括總書記。似乎每個人都希望他有一個清晰的態度,唐逸自己也知道,總要有亮出底牌的一天。
和總書記的談話似乎令總書記很失望,或許總書記原本認為自己不是一個黨同伐異的人,何況支援學院體系雖然會令學院體系在黨內力量對比中優勢更為明顯。但唐逸也完全有機會藉此獲得學院體系的認同,對於唐逸個人的政治前景是益大於弊的,但唐逸顯然令總書記失望了。
揉了揉太陽穴,唐逸覺得有些疲累,眼角的餘光也看到了心事重重的安小婉,唐逸心裡嘆了口氣,每一個接近最高層政治的人,在這個時刻,沒有人能輕鬆的得起來吧。
“小婉部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