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逸笑而不語。唐逸所說的賠本生意當然不是外面華逸團體控股子公司援助的煙火晚會,而是這家叫做博業的公司接手了一個爛攤子,因為不合環保標準中途停工的春城新城區改革專案。
邱躍進這個春城市長的認真是出了名的,這也使得春城市政府對外承包的工程越來越沒有油水可撈,就好比新城建設,如果完全按照市政府提出的環保標準,實際上根本賺不了多少錢,當然,這個所謂的不賺錢只是和以前的暴利相對而言。
半路撂挑子的地產公司就是因為在本來綠化帶的規劃地段蓋起了樓房而被踢出局,這件事在春城高層爭議也很大,據說邱躍進和市委書記王軍還紅了臉。本來就賺不到什麼錢,春城官方傳出的資訊又不一致。新城改建的重點專案更成了火裡的栗子,盯著的人不少,敢下手的人不多,也將邱躍進置於了一個尷尬的境地,幸好北方蓬勃展的中途插進來,算是給邱躍進解了圍。
大概邱躍進也不知道,實際上博業集團後面站的人和他很有淵源,還一起吃過飯。
唐逸看著魅力越發迷人的齊潔。一時也說不清齊潔是純粹從商業角度考慮作出的決定,還是因為自己對邱躍進有香火之情,不過齊潔對邱躍進印象倒是一直不錯。
轉頭看向正坐在沙發上品茶的軍子。唐逸笑道:“軍子,你現在也是生意人,你說說,你姐這個決定從商業角度來說是不是正確的?”
軍子還是那麼英俊,只是留了鬍鬚,顯得成熟穩重了許多,他一直在傾聽姐姐和唐逸的對話,肚裡也在好笑。只聽兩人的對話,又哪裡想的到姐姐談話的物件就是她嘴裡分析過的省委一號?
笑了笑,軍子道:“我小打小鬧,我姐的事我不懂。”
齊潔就咯咯笑,對唐逸道:“放心吧,我在商言商,博業集團本來就想找個機會進入春城市場。我和你說的都在博業集團林總交給我的報告裡,包括對邱躍進政治前途的分析,包括對你的分析,都是別人說給我的,這是很純粹的商業行為,你不要太敏感了。”
唐逸沒吱聲,心裡卻輕輕嘆口氣,這些大集團的商業決定,往往還要考慮很多政治因素,雖說這種現象在西方也同樣普遍,但畢竟不正常,只是要改變這一點,不是短時期可以做到的。
看著唐逸微微蹙起的眉頭,齊潔慢慢挽起了他的胳膊,輕聲說:“看煙花!”她知道,愛人最近的日子不好過,遼東的事不大順心,比如邱躍進,比如林國柱,最近好像都有點麻煩。而最令愛人操心的大概在京城吧,起因還源於張震,中紀委最後沒下來調查組,看似遼東在和中央某些領導的抗衡中佔了上風,實際上也給現在的局面埋下了禍根。現在上面有人說,唐逸任人唯親,做事情兩個原則,包庇他眼裡的自己人,而且做的很過分,反貪反腐改革也遠沒有看上去那麼有成效。不過是某些人政斗的武器而已。
齊潔知道這些事自己幫不了他,甚至華逸集團,在唐老去世後的發展都能感覺到面臨的某些變化,她也只能如履薄冰,小心小心再小心。不能因為自己再給唐逸增加新的煩惱。
晚上唐逸沒有在夏蘭酒店留宿。要說見面,齊潔和軍子一年到頭也見不了幾次,給姐弟倆留點談心的時間也好。當然還有一個原因就是一號樓工作人員打來電話,秘書長張漢寧攜愛人造訪,唐逸自然要早點回去。
張漢寧實際上是一號樓的常客。他住的十一號樓和一號樓挨的也近。兩棟別墅在小區噴泉水池東西兩角,只是幾步路的距離。有時候飯後遛彎,張漢寧就會閒逛到唐逸家坐坐,對於張漢寧和唐逸的親暱關係,西山小樓的主人們都是心知肚明。
在書房裡,唐逸和張漢寧又和以前一樣山南地北的閒聊,不過唐逸看得出,張漢寧有心事,幾次欲言又止。
唐逸就笑起來,拿起茶杯品了口茶。笑道:“我們的秘書長這是有事吧?事無不可對人言,秘書長。這是你常跟我說的吧?”
張漢寧笑了笑,捏著茶杯柄的手的輕輕捻著,這是他的老習慣,唐逸瞟了眼他,慢慢靠到了椅背上。
張漢寧說話語速一向很慢,給下屬的感覺是極有說服力,而對於同級或者更高一級的同志來說,就是條理清晰分明,唐逸一向也很重視他的意見。他抬起頭,微笑看向唐逸:“是這樣,省部班不是又要開班了嗎?我琢磨著啊,這次給老張,怎麼樣?”
唐逸微微蹙眉,沒有說話。
張漢寧又接著道:“張震同志的能力和水平毋庸置疑,也一直是遼東組織戰線的一面旗幟,可是他從沒參加過省部班的學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