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工會,高漸飛輕輕嘆息著道:“現在我們的工會工作抓得不夠啊,工人階級是先進生產力的代表宣傳的也不夠,要我說這個說法沒有什麼時代之分,提高廣大工人階級的主人翁地位,才能緩和當下社會產生的種種矛盾。這些年,我們的工人階級實際上是壯大了,常說的白領、中產,實際上還是工人階級,農民也不再是過去傳統意義上的小農了嘛?就好像遼東,不是又要誕生大批的產業工人嗎?”
“先富起來的人帶動其他的人共同富起來?要怎麼帶動?”
高漸飛說著就掃了陳方圓一眼,陳方圓早就聽得暈暈乎乎的,他自然不會想到中央內實際上還存在著路線之爭,這些高官私下討論問題會是這麼尖銳。看到高漸飛看向自己,身子忙向外側了側,心知在人家眼裡或許自己就是剝削階級的代表,新興的資本家中的一員。
唐逸微微點頭,沒有說話。
“一萬年太久,只爭朝夕 !”高漸飛感慨的輕吟著,又輕輕嘆口氣,“不能將問題都留給子孫後代,那是對歷史不負責。”
又淡淡看了唐逸一眼,說:“宋老他們提出的刑法修正草案引起的爭論很大,我是投支援票的。”
唐逸只是默默點頭,沒有說話。
回到春城,唐逸安排了人陪同高副主席遊覽春城,卻沒想到見到了剛剛出獄的田衛兵。
元旦假期,唐逸卻也沒能閒下來,除了參加農業改革的幾個座談會,又抽空去下面走了走,假期最後一天的晚上,接到了陳方圓的電話,陳方圓在電話裡小心翼翼的問,說是田衛兵出來了,要不要給他安排個差使。唐逸愣了下,琢磨了一會兒,要陳方圓帶田衛兵去春蘭酒店的咖啡廳等自己。
田衛兵瘦了許多,進獄前那帥氣陰沉的氣質早已消失不見,當見到唐逸進包廂時誠惶誠恐的站起來,甚至有些畏懼的喊了聲:“唐書記。”
而對陳方圓,田衛兵更是一口一個“陳叔”,恭敬的不得了。陳方圓自是心情大暢,覺得田衛兵倒也識趣,想起當年在田衛兵面前戰戰兢兢小心應付的場景,陳方圓現在的感覺更不是一般的舒服。
也不怪田衛兵出獄後換了個人似的,早在坐牢時,他那些朋友早就同他劃請了界線,甚至出現了以前的酒肉朋友欺負他情人的奇恥大辱。而今出獄,以前的朋友更是避之唯恐不及,而他也早聽說了,他的死對頭在中紀委混的風生雲起,早已不是昔日阿蒙。他雖然出來了,以後的日子的怕是比牢裡還難熬,香港那位公子哥的下場就是對他的警示,思及未來種種,田衛兵實在有些萬念俱灰。
唐逸呢,更是今非昔比,短短數年,已經執北方重省牛耳,其在國內政治版圖的地位也遠遠超過他實際取務的影響力,就算父親最鼎盛時期,也難望其項背,現在的田衛兵,實在有種早知今日何必當初的悔恨。
唐逸沒有和田衛兵多說什麼,對這個劣跡斑斑的公子哥,唐逸沒有什麼好感,見他一面是因為畢竟有故人之情,喝了杯咖啡,叮囑了田衛兵幾句一切向前看後,就藉口有事走了。
“陳叔,您,您和劉飛還有沒有聯絡?”猶豫了好久,田衛兵終於忍不住問起了他心底深處的夢魘。說起劉飛這兩個字,田衛兵心裡都在顫抖,現在他才更清醒的知道,對於他和劉飛這樣的人來說,權勢才是他們的根基,沒了權勢,什麼膽量什麼底氣也就消失不見。
陳方圓知道田衛兵和劉飛有過節,但可不知道兩人間恩恩怨怨是何等複雜,他大咧咧笑著說:“劉飛這小子算混起來了,見了面我還得跟他叫聲劉主任呢,了不得,現在他可了不得。”
田衛兵又猶豫了一下,小心問道:“他,他最近有沒有提起我?”
陳方圓想了想,搖搖頭說:“那倒沒聽他說過。”說完就呵呵一笑,說:“小田啊,你也別有壓力,過去的就過去 了,你呀,就搞點小買賣,踏踏實實經營,能幫的陳叔一定幫你,你不是還有個患難的情人嗎? 要我說,她才是真金,你可不能辜負了人家,坐牢也是好事,能看出誰真對你好不是?”
田衛兵聽著陳方圓的“教導”,只有苦笑點頭。
第一百九十七章 一月失敗
二零零九年一月,全國人大常委會審議透過了刑法修正案。對不再適應現階段社會發展的部分刑法條文予以修改、補充,加以完善。
而唐逸最早見到的宋老等法律界人士提出的對於貪腐案件量刑的修改草案最終還是在某一環節中被卡了下來,沒能拿到最終的常委會議上討論。
一切似乎早在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