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我有這麼個議題……”停頓了一下,馬上就有秘書將一疊疊資料放在了眾常委面前。
黃向東道:“經濟區劇毒農藥事件還在調查中,不管最後結果是怎麼樣吧,這件事也值得我們認真反思,經濟區在臺州轄區,距離黃海一百多公里吧?這是個客觀因素,不是人為努力就可以克服的,很多事我們都鞭長莫及,我們一定要拿過來管,不利於經濟區的發展,劇毒農藥為我們敲響了警鐘啊!”
大家都不說話,會議室裡一片沉寂,“唰唰”的聲音,是王麗珍在筆記本上寫著什麼,黃向東的名字下面圈圈,唐逸後來漸漸琢磨出了一點味,她在誰的名字下圈,就說明這個人在拿分。
王文卓慢條斯理地吸著煙,掃視著在座常委的目光裡有些揚眉吐氣,被唐逸壓得太久了,這次得到省裡聲音支援的反擊,一定要將唐逸的威信打下去。
劉儲存卻是不動聲色地低頭吹著茶杯裡一顆顆豎在水面上的翠綠茶,作為兩次下經濟區吹風的急先鋒,需要沉住氣的時候他比誰都沉穩。
周文凱想反駁幾句的,但劇毒農藥事件後,尤其是聽說一名重要人證失蹤後,唐書記就閉口不談農藥事件,誰也不知道他心裡是怎麼想的,周文凱就算想回擊,都無從分辯。
黃向東微笑著道:“我的提議綜合了省農辦一些農業專家的意見,他們也都認為地方經濟區,要放權,要台州市來牽頭就很好,我們一些同志不放心,我很不理解。”
這是黃向東第一次不點名批評唐逸,會議室一片沉寂,空氣彷彿凝固了一般,好久,沒人敢指責唐逸了,更何況,挑起戰火的是二把手市長。
大家心裡都是抖了抖,包括王文卓和劉儲存,現在的黃海,挑戰唐逸的權威無疑令他倆既興奮,又有些難言的恐懼,因為唐逸的底牌,總是那麼出人意表。
黃向東看著唐逸,心裡平靜如水,不管和什麼人較量,黃向東也沒有怕過,他準備再加上幾把火,“我認為……”
“嘭嘭嘭”敲門聲打斷了黃向東的話,黃向東微微蹙眉。
工作人員開了門,站在門口的是兩名穿著黑西裝的男人,其中一名微胖男人拿出了證件,“省紀委的。”
曾慶明就站起來,迎過去和他們握手,微胖男人走到了王文卓身邊,和他低語了幾句,王文卓馬上臉色慘白,怔怔起身,失魂落魄地跟著來人走了出去。
突然的變動令大家全怔住,黃向東詫異地問:“怎麼回事?”
但曾慶明也跟了出去,眾常委都是面面相覷,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唐逸就嘆口氣:“文卓書記涉及了一些事,省紀委張書記和我打過招呼,但要我保密,沒想到做實了……”
黃向東臉色變得很難看,魯東黨委換屆,原來的紀委牛書記退了,新紀委書記姓張,從監察部下來的,聽說極為剛正,和宋書記,徐省長都頂過牛,也就難怪省紀委調查王文卓,黃向東卻沒從省裡收到一點風。
唐逸也是無意中發現王文卓的問題的,在那晚和軍子談話不久,軍子就彙報控制住了台州市農辦主任農業局長張培明,說是張培明酒後駕車撞死了人,被軍子從頭到尾錄了像。
唐逸當時就火了,問是不是軍子搞出的人命,軍子被逼得沒辦法,只好承認是他下了重金找人挨撞,不過當時那人穿了防護,並沒有死,是張培明慌里慌張以為撞死了人。
軍子又找人假扮是於懷遠的人,拿著光碟來和張培明討要跑路費,說是張培明害得他窩在小山村裡受苦,張培明驚懼之下就露了馬腳,他和於懷遠是好朋友,本來介紹金教育去於懷遠那裡買農藥不過是幫朋友的忙,卻不想鬧出了人命,張培明就有些慌,忙去台州市市長秦博仁的愛人那裡拿主意,他能被提上農業局局長,就是走的夫人路線。
事情還是被秦博仁知道了,第二天秦博仁就將張培明叫到了辦公室,話裡暗示金教育可能是受了賄賂,張培明聽話風,只得和於懷遠商量後,由於懷遠打了錢給金教育,至後面的事他卻是一概不知。
而也不用軍子再想辦法,被恐嚇第二天,張培明就跑到了黃海紀委自首,事情太蹊蹺,張培明越想越怕,他本來就沒有什麼大問題,但現在又是撞死人又是被人勒索的,事情越來越古怪,張培明索性去自首,總比稀裡糊塗作了替死鬼好。
曾慶明在張培明自首的當天就和唐逸通了氣,準備還金教育一個清白,卻是被唐逸壓了下來,黃海市紀委開始展開秘密調查,根據張培明所說,他在被秦博仁叫去談話的那天,秦博仁曾經和黃海市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