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又有幾個人能認識他?畢竟大學生很少有人會看當地新聞報刊,對市委某個副書記更不會有什麼特別的興趣。
綜合樓兩座階梯教室是安東大學最大的教室,可以容納三四百學生,馬列哲學等公共課通常七八個班在階梯教室一起教學。
李教授在安東很有名氣,他的經濟學輔導班學員成分很雜,不但有大一到大四不同專業的學生,更有校外在職人員,階梯教室幾乎爆滿。
唐逸在最後排角落坐下,聽著教室裡嗡嗡的噪音,心情卻很不錯,如果每天晚上再叫自己孤零零呆在那大客廳裡,只怕早晚會發瘋,或許,只有慢慢適應了沒有寶兒的日子,才能恢復以前古井不波地心境。
香風撲鼻,身邊有人坐下,唐逸眼角瞄了一眼,就是嘆口氣,真是撞邪了,忙轉過頭,將帽子又向下拉了拉。
穿著一身黑色皮衣,白燕俏麗而嫵媚,拿出筆記本,藍色鋼筆,大概是溫習上堂課的內容,很用心的樣子。
唐逸就一陣奇怪,你一個公安跑來學什麼經濟學,簡直是不務正業。
但等教授上臺開始講課,唐逸卻是知道,自己進錯了教室,這是張教授的法律班,唐逸搖搖頭,遇到白燕就沒什麼好事,進教室也能進錯,李教授的經濟班應該是在另一座階梯教室,而教室門前的學生檢查證件也太不仔細,想來是隻看了看公章和照片,根本沒注意課程名。
不過張教授娓娓道來,唐逸卻漸漸聽得入神,現在許多基層幹部法律意識薄弱,對這些基層幹部進行普法教育是大勢所趨,看來,自己需要與政法委顧佔東談談了。
唐逸來聽經濟學,一大半原因是因為今天沒有應酬,又不想獨守空房,算是出來散散心,順便充充電,領導幹部地脫稿講話水平通常也被用來衡量這名幹部的能力,是以領導幹部卻是需要各方面理論都涉獵一些,而聽張教授講法律講政治,卻是令唐逸大有感觸,聽得連連點頭,心說以後有時間倒是可以來聽聽,法制社會的建設可是新世紀政府工作的重中之重。
每天的課程一講七點至九點,兩小時,分為兩節課,中間休息十分鐘。第一節課結束後,唐逸本想出去抽顆煙,但見白燕與另一邊的學生討論問題,卻是動也不動,只好作罷,就在略有些鬱悶之時,過道旁走過來一名高大健碩的帥氣青年,停在白燕地課桌旁,伸手將兩張電影票放在白燕地筆記本上,說:“白燕,明晚我請你吃飯,看電影,《羅馬假日》,很經典的愛情故事!”
唐逸一口氣嗆到,大聲咳嗽起來,那青年皺眉看了眼唐逸,沒有說話。
唐逸卻是哭笑不得,看得出,這名青年對約女孩子很老道,絲毫沒有新手地那種侷促忐忑,加之帥氣的外表,約白燕時附近幾名女孩的嫉妒和議論,想來也知道這名青年是安東大學的風雲人物,所謂情聖級別的人物吧。而現在的白燕裝束比較青春活撥,加之少婦獨有的嫵媚,倒也不難想象為什麼“情聖”會被吸引。
“我沒時間!”白燕將票遞回去,“謝謝你的好意。”
情聖倒是很痛快的收回了電影票,又說:“後天晚上,我們跟遼東理工的比賽,你會來給我加油吧?”看來他大概是校隊的運動員,想來不是籃球就是足球。
“不要拒絕,我會等你的。”情聖也不等白燕說話,就大步離開。
白燕身邊那文質彬彬的學生就嘀咕了一句:“頭腦簡單,四肢發達。”唐逸一怔,仔細看去,卻見那學生看白燕時眼神分明就有愛慕和欣賞,白燕卻是又小聲向他請教問題,學生就耐心給白燕講解,恩,這個是才子型,唐逸有了結論。
這個白燕,倒成了少男殺手,唐逸可笑不得的搖搖頭。向下拉了拉太陽帽,站起來,白燕和才子就知道唐逸想出去,都站起來讓路。
唐逸來到教室後門,卻見七八名學生點了煙過癮,情聖也在其中。
唐逸的包已經叫軍子送回家,他身上只揣了幾百塊錢,摸了摸,幸好當時順手將煙塞進了褲子口袋,唐逸摸出煙,點了一顆,卻聽情聖咦了一聲,湊過來道:“中華?真的假的?”
唐逸就掂出一顆扔給情聖,情聖將自己手裡的煙丟掉,拿著中華在鼻子上嗅了嗅,一臉的陶醉:“真貨!”
唐逸笑笑,也不理他,情聖點了煙,深深的吸了一口,隨即問唐逸:“你哪個系的?我以前沒見過你。”
唐逸靠著門框吸菸,隨口道:“校外職工。”
情聖恍然大悟:“和白燕一樣啊,嘿嘿,我開始見到白燕也以為她是學生呢,喂,你剛才和白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