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意地聊著天,唐逸似有意似無意的打聽了一下廖昌盛的情況,張局長自然不會在唐逸面前貶低廖昌盛,很客觀的評價了一下廖局長。當然,“做事有些衝動”這類的評語還是要說的。
唐逸從始至終也沒有怎麼表態,對於省委全新的局面,唐逸尚沒有一個完全的認識。尤其是這個趙部長,是個什麼性格的人,做事又是什麼樣的風格,唐逸都一無所知。或許,透過廖昌盛在文體局的活動可以觀察他,瞭解他,看看他對自己這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挑擔是怎麼一種態度,就可以對他有個大致的瞭解。
週三中午,唐逸剛剛在食堂用過午餐就接到了白燕的電話,問唐逸晚上來不來上課。唐逸說不去,白燕就約唐逸晚上六點半在安東大學東校門見面。唐逸琢磨了下,陳達和約的自己八點,時間來得及,就應了下來。
結束了一天的工作,唐逸坐進桑塔納後不由得揉了揉脖子,整日盤算人心,計較得失,長時間神經繃緊,最近實在是有些累。
吩咐軍子去安大,唐逸靠在座位上,慢慢眯上了眼睛。
唐逸條件反射般醒來的時候,卻見桑塔納停在安東大學正門。軍子在車旁吸菸,唐逸看看錶,卻是七點了,也就是說,與白燕約定的時間,自己無端端遲到了半小時。
唐逸苦笑敲敲車窗,軍子忙掐滅菸頭上車,唐逸說:“去東門。”看了看包裡的電話,電量很足,白燕為啥沒打電話?
離得老遠,唐逸就見到白燕在校門前來回踱步。
桑塔納慢慢停在白燕身邊。唐逸下車,礙於身份,也不好說道歉的話,只是問:“為啥沒打電話?”
白燕已經習慣唐書記地“惡人先告狀”,方才她卻是一直猶豫,卻又怕去打電話時唐逸趕到見不到她離開,也不多解釋,只是將一個紙袋交給唐逸,說:“這是五千塊,剩下的我再找找。半個月,給我半個月時間。”
唐逸接過紙袋,無所謂地點頭,說:“就這點事是吧?”
白燕本來告訴自己不要生氣不要生氣,但還是被唐逸這句話氣得七竅生煙。自己這些日子吃不下睡不好的籌錢,在他眼裡卻是微不足道的一點小事。看他那滿不在乎的模樣,白燕恨得咬牙切齒,但現在偏偏還有求於人,強忍著怨氣說:“唐書記,還有件事,您能不能將那位高先生的電話給我,我想直接和他聯絡,還有這件事,希望您能幫我在國柱那裡保密。”
唐逸點點頭,回到車上,將紙袋隨手丟進去,又翻了翻手包,取出摩托男的名片,走回來遞給白燕,說:“沒事了吧?”
白燕恩了一聲,唐逸回身上車,桑塔納疾馳而去。而等白燕回教室,才知道今天測評,教授就在門口,嘆氣對白燕道:“不尊重別人,就等於不尊重自己。”
白燕臉通紅,低著頭進了教室。坐到座位上,才發現手心已經被指甲抓破。
在新華酒店前,陳達和吱溜上了唐逸的車。唐逸有些奇怪:“不在這裡吃嗎?”
陳達和嘿嘿一笑,說:“下寬城,郭士達請客。寬城有家狗肉館,特別地道。”
軍子從後視鏡見唐逸微微點頭,就打火啟動,駛向濱江大道,寬城縣城距離安東不到三十公里,走濱江路半個小時就可以趕到。
第三十八章 春夏之交
狗肉鍋熱氣騰騰,香味四溢,陳達和吃的讚不絕口。唐逸只是淺淺嘗了一塊,就將注意力放在了蔬菜冷拼上。菠菜炸辣子,很是爽口,對肉類,尤其是狗肉等一些看似聰穎動物的肉,唐逸本來就不怎麼碰。這兩年下來,更是對海鮮畜肉興趣大減,有時候也在想,或許幾年後,自己會慢慢變成素食者吧?
陪陳達和來吃狗肉,主要還是不想掃了他的興致。
郭士達恭謹的為唐逸倒酒,他現在可是真正見識了唐書記在市委的能量。傳言不虛啊,自己不過去唐書記家裡坐了坐,沒幾天,市委組織部就下來了考察組。組織部裡自己的熟人也傳出了風,自己有很大可能被提為縣委副書記,常務副縣長。如此種種,使得郭士達不得不對唐逸死心塌地的佩服。“
唐逸淺淺酌了一口酒,笑著問郭士達:“寬城縣城很熱鬧嘛,八點多,開門營業的商店很有一些,看來私營經濟發展的不錯。”
郭士達說:“楊縣長抓經濟還是很有辦法的,就是親族觀念太強,才會鑄下大錯。”
唐逸卻是想不到他敢於為一個剛剛被撤職,而且自己很可能頂替他位子的幹部說話,深深看了郭士達一眼,說:“私營經濟的發展是衡量一個地區經濟指標的重要一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