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不出話。
唐逸拿出通訊錄翻了一下,找到了李金蓉的電話。撥通。話筒裡略帶嫵媚的聲音響起,李金蓉是一名三十多歲的少婦。面板白嫩,很有些韻味兒,唐逸剛剛住進來時是她全程接待,辦事爽利,令剛剛入住的唐逸很快產生一種賓至如歸的感覺,也難怪,作為市委市政府接待辦地下屬單位,新華酒店擔負著市委市政府接待上下左右國內國外種種貴客的重要任務,新華酒店總經理是堂堂正正的國家科級幹部,而且是崗位很重要的幹部,如果沒有相當的辦事能力,李金蓉是做不來地。
聽到唐逸自報家門,李金蓉聲音更加甜了起來:“唐書記,有什麼重要地事情吧?您等我,我馬上到。”
唐逸掛了電話,看了眼嚇呆地劉雲,就用房卡開了門,說:“進裡面等。”
一一零八是一室一廳的套房,客廳是色調淡淡的暖色,令人覺得溫馨舒適,紅白花的地毯,又給這份溫馨增加了幾絲明快。
茶色茶几旁,圍了半圈黑色真皮沙發,唐逸指了指沙發,示意劉雲坐,自己泡了杯茶,坐到了視窗的白色藤椅上,望著夜幕下安東璀璨的火樹銀花,目光不由自主的向江對岸望去,新義州卻是一片漆黑,只有零星地點點燈火,又是全城限電嗎?
唐逸回頭看看劉雲,小姑娘已經嚇得一句話也不敢說,低著頭,看著自己地腳尖。
十幾分鍾後,房門敲響,李金蓉走了進來,看到劉雲,她微微一愕,隨即恢復自然,微笑問唐逸:“唐書記,啥事兒?”
唐逸指了指劉雲,嚴肅的道:“你問她,我不知道,為什麼一個叫小紅地服務員心情不好,她會同我來講。”
李金蓉似乎早有準備,倒也不吃驚,微笑道:“這事兒,我知道,一場誤會,沒關係,您就交給我處理吧。”
唐逸盯著她看了幾眼,說:“李經理,我覺得事情不是那麼簡單,你說呢?”
李金蓉卻是嬌笑道:“唐書記,看您說的,您日理萬機,一點小事,不值得您操心。”
李金蓉無疑是很有背景的,唐逸慢慢眯起了眼睛,看著有恃無恐的李金蓉,突然感覺到,或許在安東真正的人脈網裡,對自己這個新任的書記卻是不怎麼在乎的,一個小小的科級幹部,除了對自己表面上的尊重,心裡,卻是根本不懼怕自己。
唐逸微微一笑,說:“好吧,既然你認為能處理好,我不過問,那一切就交給你了,我也相信你會處理的很妥當的。”
拿起茶几上的茶杯,品了一口,笑道:“恩,味道剛剛好。”
李金蓉可就猶豫了,本來對這位年青的書記她是不怎麼上心的,就算有什麼背景也好,卻也管不到自己小小的一畝三分地上來,何況,聽說他不過是寫了幾篇文章發跡,大概和文革時交白卷的張同學有異曲同工之妙,閱歷經驗有限,就憑他的歲數,李金蓉還真不信他能在安東攪起多大的風浪。
但此時聽唐逸一語雙關的將事情交託給自己,李金蓉卻是知道這句話的分量,以後出了事,後果由自己一個人承擔。
如果一個市委副書記真地死打自己。不管這個副書記在市委班子裡分量多麼輕。自己卻是扛不住地。
李金蓉猶豫了好一會兒,終於開了聲:“唐書記,是這樣的,市衛生檢疫站檢查出,小紅有了身孕,經過調查,是她男朋友的孩子,我們酒店正協商處理這件事。”
唐逸倒是知道,市衛生防疫站按照衛生防疫規定每年要給新華賓館員工檢查身體,女員工比男員工多一項檢查內容:婦科。一般的婦科病只要不是傳染性的不會影響女員工在賓館的正常工作,但如果是懷孕,問題可就嚴重了。尤其是十一樓,據唐逸所知。十一樓的服務員都是未婚的,甚至有男朋友地都少。
如今一些賓館已經開始有打電話上門服務的“小姐”,而這些賓館都對此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甚至把這當成招攬顧客的手段。新華酒店卻絕對不能出這種事兒,因為,新華酒店不是一般的酒店旅館,它是市委市政府的接待單位,如果連新華酒店地服務員都成了“小姐”。傳出去不但對新華酒店地聲譽是大大地打擊。政治影響也非常惡劣。
唐逸品著茶,不說話。李金蓉的話半真半假,但唐逸也能猜出了個大概,小紅以前負責打掃自己房間,突然間懷孕,如果時間吻合的話,自然會有流言傳出,從劉雲的表現看,只怕知情者都將這筆帳算在了自己頭上,畢竟能鼓起勇氣來找自己,說明劉雲和小紅肯定是特別好的朋友,如果她的知心朋友都認為始作俑者是自己,其他人怎麼想也就可想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