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你連甲冑破了都換沒新的,只怕領了換甲冑的錢,去買藥給家人服用了。”
“本王看你身上的丹藥氣息,能夠聞到幾種藥材,應當不是藥石無醫的絕症,恐是難以根治的疑難雜症,乃長期之病。”
趙策安聞言,兩眼放光。
若說侯榮震之死震懾,俸祿為誘餌,先前丹藥是感動的話,那這一刻,是打心底裡的欽佩。
楚月周身似有光輝。
趙策安便覺得,日後殿下病入膏肓,他也會跟救治母親一樣盡心盡力的。
“砰砰砰!”
“殿下,高明!”
趙策安磕了三個響頭起身,回到自己原來的位置,任由額頭的鮮血往下流,如地府裡爬出來的白日男鬼,直叫人憷得慌。
他卻在腦子裡盤算著如何做好一個統領。
而經過這一件事,其餘人的心思也都不一樣了。
楚月點名喊了第二位,“凌秋遠。”
凌秋遠瘦瘦高高,乾乾淨淨的。
再問到為何留下時,便不會有什麼諂媚之語,而是發自內心的真話。
他說:“攢,攢錢娶媳婦。”
“有心上人嗎?”
“有,有吧!”
凌秋遠憋紅了一張臉,腦海裡出現一道曼妙的倩影,正是雲子君的好友呂晨曦。
四下眾人起鬨。
凌秋遠渾身發燙,頭暈眼花。
楚月目光沉寂,便問:“殺過人嗎?”
凌秋遠驀地怔住。
他訥訥地看著楚月,眾人的起鬨聲戛然而止,此地闃無聲,唯落針可聞,一雙雙眼睛再看向楚月時,陡然反應過來,莫看這明麗的女帝年輕又好說話,她這一路走來,卻是踩著無數屍體上來的……
“沒殺過,殺雞算嗎?”凌秋遠忐忑不安地問。
他是新來計程車兵,還沒走到殺人的流程。
第一個任務就是來這青雲宮……
“你說呢?”
楚月好笑地看著他,而後正色道:
“記住,殺人,只殺作惡之人,只殺沒有良心的人,本王的人,在面對仇敵之時不可心慈手軟,但也絕對不能濫殺無辜,你們要守衛的不僅是本王,還有良心、德性與這片土地上生活著的千千萬萬普通人。
凌秋遠,先成為一個堂堂正正合格計程車兵,和一個頂天立地的男人,再成為一個優秀的丈夫。
聽到了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