冤魂和山域被汙衊的前輩們,定要去和他天梯算個清楚明白!”
周狂人徹底地怔愣住。
他和共同籌謀的老夥計們,都以為這般說過,楚月會放棄天梯。
實在想去往上界,可以另尋他法。
譬如和太上長老一樣,壓境三千年。
奈何壓境的後遺症太大,會在武體內產生一世都不可逆的病根。
這種副作用,越是修煉到高境地,便越吃力,就愈發的明顯。
再加上,他們的目的,就是希望葉楚月能夠知難而退,別跟他們一樣,辛苦半生,在暗無天日的通天山域,過著沒有盼頭的日子。
周狂人望著女子蓄滿淚水卻比虎狼還要兇狠的金眸,內心深處過了很久都難以平靜。
在那一刻。
他好似看到了這年輕人的道。
她不得不踩著這條路,哪怕雙腿的血肉被割離,只剩下殘破的兩腿白骨,也要淌著血河往前走去。
只因,她非一個人。
每一個因上界天劫而亡故的下界生靈,都在與她同行。
“孩子……”
周狂人唇部連帶著鬍鬚顫動了數下。
張了張嘴,卻是欲言又止。
一時間。
他老淚縱橫,哽咽道:“逝者已逝,別讓亡故之人,成為了你前行道路上的累贅。”
“不會是累贅,永遠都不會,哪怕終有一日,晚輩死在我所堅定的大道,那也是命數盡了。”
楚月拱手作揖,“前輩,有些事總得有人去做,有些路,總要有人去走。”
周狂人心下一驚。
他不曾想到,會在年輕人的口中,聽到這樣一番震耳發聵的話。
老人的落英空間,只能容納活人神識短暫的交談。
而現在,大地在震顫,晴空萬里的碧藍天穹,被雷霆之刃劈砍開來。
清澈的湖,出現了許多的魚兒。
小舟搖晃,如獨行深淵之海,隨時墮落。
老人似乎感覺不到,只盯著在末世般混亂之中而立的女子看。
紅裙拂動。
黑髮輕揚。
她徐徐地轉過身來,拱手頷首道:
“晚輩乃,下界共主,葉楚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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