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睡著了。他把她的腦袋往中間扳了一點，手指觸到她臉頰光滑的肌膚時，彷彿有一朵滾燙的火花在指尖上狠燙了一下。
他打了個激靈，立刻停下了車。
此時車已經快開到海邊了，這條路是新修的環島路，人少車少。四周海風呼呼地吹，有點涼。
他怔怔地看著季沫，過了好一會兒，又抬起手指，在她的臉頰上滑動了兩下。
“季沫……”他喉頭滾了滾，叫了她一聲。
季沫睡得很熟。
昨晚奕景宸回來，她幾乎就沒睡，不時會睜開眼睛看看他。一上午又四處奔走，去市場做調查。車子微微晃動，像搖籃一樣，在沐秦身邊也安心，所以睡得很沉。
“季沫。”他又輕輕叫了她一聲。
季沫小巧的鼻頭輕輕翕動，柔軟的紅唇輕抿，唇角微微上揚。長睫合著，像兩把小扇子。他的頭情不自禁地靠了過去，她身上的香味拼命往他鼻子裡鑽……
“砰砰……”
金小落用力敲了敲窗，貓下腰往車窗裡看。
車窗上貼著膜，所以得湊近了才能勉強看清裡面的情形。
沐秦被敲醒了，飛快坐下，放下了車窗。
“睡著了？”金小落看著沐秦，狐疑地問：“你剛剛在幹什麼？”
“沒幹什麼。”沐秦拿出煙，推開車門走了下去，
“她睡著了，我等你過來。”
“沐秦。”金小落叫住他，眯了眯眼睛，指著他說：“我剛看到了……”
“神經病。”沐秦橫了她一眼，走到了觀景大道的欄杆邊，打著了火機，低頭點菸。
“沐秦，你剛剛到底在幹什麼。”金小落大步過來，往他肩上用力拍了一下。
“親她，怎麼了？”沐秦抖抖肩，甩開她的手，似笑非笑地說道：“還準備和她震上一震，怎麼著，你也想加入？”
“去……”金小落撇嘴，從他的煙盒裡拿了根菸出來，輕蔑地說：“你有這膽子，我還不把你骨頭給拆了。”
“金小落，你像個女人嗎？”沐秦上下打量她，譏笑道。
“不像，我是男人。等哪天我去做個變
性
手術，該切的切，該填的填，該裝的裝。”金小落吐出一口煙霧，又眯了眯眼睛，“當女人有什麼意思？生孩子，來例假，這種事是女人的。老了成了黃臉婆了，老公跑了怪你沒魅力。”
“這麼悲觀。”沐秦好笑地看著她。
“這是事實，等我攢夠錢，我就去做手術。”金小落往前一靠，悶悶地說道。
“你還不如攢夠錢，想包當個小男人，就包哪個小男人。”沐秦故意逗她。
金小落橫了他一眼，小聲說：“有什麼用？還不是男人打進女人的身體裡？構造決定一切。”
沐秦啞然，拿著煙的手在她的頭頂輕輕拍了拍，笑道：“金小落，你還挺有看法。”
“我沒看法，我是看透一切。”金小落又吸了口煙，吸得太厲害，嗆著了，連聲咳嗽。
沐秦眼睛一亮，腦袋偏過去，小聲說：“喂，金小落，你想不想賺錢？”
“我這不是正在努力工作賺錢嗎？”金小落白了他一眼。
“幫我做件事，我給你十萬。”沐秦拿出手機，翻出那個女人的號碼。有金小落出馬，那女人應該嚇得走了吧？
金小落看了他一眼，小聲說：“壞事我可不幹啊，我是好姑娘，打誰揍誰，那得看對方的體積，肉太厚的，我得加錢。骨頭輕的，我給你打折。”
沐秦又笑，連連點頭，“骨頭輕我也不讓你打折，你幫把我這個女人嚇走。”
“喲，惹上了桃
花債，錢都擺不平了？”金小落嘲笑道。
“你幹不幹嗎？”沐秦不耐煩地問道。
“成交。”金小落向他舉起了右手，和他擊掌。
“你這丫頭爽快，我喜歡。事成之後，我送你輛好摩托車。”沐秦彷彿看到了明亮的未來，喜笑顏開。
“真的？”金小落眼睛一亮。
錢可沒有摩托車來得有吸引力，騎著摩托車在這大路上飛馳，多舒服！
又一輛車緩緩停到了二人面前。
奕景宸來了。
他往沐秦的車裡看了看，鎖了車門，過來和二人說話。
“她怎麼睡你車裡？”
“唷，她願意睡我車裡，你怎麼著？”沐秦沒好氣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