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感不適去丁佩房裡休息而發生意外的。但人們仍不相信。丁佩承受的精神壓力可想而知。
丁佩過了10年近似隱居的生活,才在新聞媒介面前公開露面,一吐她的種種委屈。1983年10月,一記者採訪丁佩,根據與丁佩的訪談寫成一篇自述性的文章。
丁佩說——
那是個永遠沒有作完的夢,我在夢中尋尋追追,夢醒後依然只餘下空白一片的無奈……
這些生命的美麗記憶,在別人來看,可能沒有價值,在我,不如不去想它價值不價值的問題,自由得象空氣一般去寫我真摯的心靈吧!
佩蒂(丁佩的朋友)說:“那天你在‘帝苑酒店’咖啡室內問我,為什麼會一改初衷,接受‘歡樂今宵’邀請,在熱線人物中談起這件事,朋友們都覺得如此的突然?”
我不知道,只是,我覺得何守信(節目主持人)說得對,忍,忍了10年,委屈了10年,為什麼不將真相說明,更何況真相也根本不外是:“李小龍逝世於我家,我床上,還有鄒文懷同在,那天他們相約到我家談劇本的事,結果他卻出了意外……”經他一提我也覺得,自己不明不白默默度過10年!本來平凡的一件事,導致不平凡,當初個人的原則是:“我不願將我一生來最尊重的朋友出賣,出賣有很多種,在我當時來說,但凡提及李小龍,就是出賣他、利用他,大多人因他之死而得到利益。”
直到目前,我還是覺得能找到一位足以和自己分享一個美好秘密的志同道合者不是易事。
人,要講緣份,而我和他,是有緣相會。
小龍尊重我,照顧我,也對我好,令我站在他面前時,獲得了前所未有的平穩與安寧。未認識他之前,我很瘋,很愛玩,任性,更加上我外形很野,以致大家都對我誤解了,只有他,真正視我為“肝膽相照”的朋友,這就是人常說的他視我為“紅顏知己”。
人家都愛將男女之間以“情慾”作為中間維繫個體,如果你問,我和小龍之間那份感情達到哪段程度?我肯定說:“尊重對方,思想溝通,在我和小龍之間,是發揮了更大的作用。”
你又問我,我是否愛他?這些年來,我習慣以“回憶”、“作夢”來滿足我對他的思念。
我常會流淚,也常作那作不完的夢,在夢裡,我努力尋求,去追蹤那永無結果的無奈。
我也會恨,恨時間來得快,也去得快,對他,對我。
在那短暫的日子中,我們沒有發生過爭吵。愛是什麼?我愛他,他也同樣愛我,我們都沒有用話說,用行動去揭發出來,我們只是互相感染到雙方內心那份深情,也許叫做“境界”。
紅塵十丈,茫茫人海,我想“退出江湖”,還我本來,只是迴心一想,當我穿上袈裟,面對大家說佛學哲理,又是否等於說:我可以跳出往事紅塵。
男、女、床,不等於風流。
多少年來,度過無數那“明月天涯”一剎那間的感觸和疼痛,最初,我不會哭,只會抖,見到床就怕,還記得。有一天,我終於有淚了,那時我對自己說:
“我並不是行屍走肉,媽媽在那段日子,陪我躲在太子道居住,我有好大段日子不能出門,也不敢出門,那時候,我不會有勇氣和大家面對面看一眼。”
我覺得小龍是公平的,像他將“財富”給了蓮達——他的妻子,卻將名譽給了我。
我滿足,在世界任何一個地方,只要有影迷的地方,大家接受他之餘也接受我。
我們分開過,後來,大家卻更以“理智心態”互望,不禁仰面大笑,笑世間將男女間定義侷限了,在此之後,大家也就“光明正大”地交往。
你問我,假如李小龍不死,我們的感情又是否會發展到談婚論嫁的地步?
我不能否定,他對我好,只是來去匆匆,連剎那間像電光閃爍似的機會也沒有,他又不在了。
生命對我是否還有意義?
這不是個“十全十美的世界”,我個人原則,日日好,今天能做就要做得最好,明天就由明天再去努力。
我吃長齋,身體好了,精神好了,我結婚又離婚,並不等於我失敗。
和向華強(前夫)保持做好朋友,這又是簡單的“情緣”!
能說的能寫的還有什麼?今後,我不會再“公開”提及李小龍,今次是我的第一次也將會是最末的一次!
丁佩,一位敢作敢為敢愛敢恨的女人。
丁佩這篇自述性的文章公之於眾,使眾多的讀者感動得落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