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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臺很大,我早就預計安放一隻藤製吊椅。為了尋覓一隻中意的藤製吊椅,我幾乎跑遍了武昌的所有傢俱店,最後還是一咬牙、一狠心,從本已癟癟的錢包中掏出1200多元,從中南路金馬家居廣場搬回一隻來自香港的翡翠藤椅。沙發也是藤製的,電視櫃、餐桌和床都是原木的。來自農村的我,始終對鄉土氣息的傢俱比較鍾情。
為了點綴美化我的家,而又必須解決我經常出差、不能善養花草的問題,我煞費苦心地說動了在洪山廣場從事花卉批發的戚先生開始一項新的業務——租花換花。這樣,我每月只需要花45元,戚先生就為我家每月換兩次花卉,大大小小20多盆。散尾葵、海芋、巴西木和綠籮等大葉植物一進屋,加上竹子、木樁和鵝卵石的呼應,生硬古板的家馬上鮮活溫潤起來,整個成了一座小小的空中花園。
每天下班回家,我常常望著滿屋的花草快樂地旋轉,體會著隨遇而安的幸福。雖然自己身居鋼筋水泥的城市森林,卻分明呼吸著來自山野的泥土芳香,這種幸福只有親近自然才能體會。
夏天有風的時候,我就把小玻璃桌搬到陽臺上,聽著音樂,嗅著花香,看書,吃飯,和朋友聊天,幹什麼都行,反正有風從背後的大窗戶後輕拂過來,還有什麼不滿意的呢?有時候,吃過晚飯的我如果不下樓去散步,我就赤腳在鵝卵石小路上走幾個來回,不僅有助於消化健身,還可以閱讀喜歡的小說,或者轉幾百個呼啦圈,一切都那麼妙不可言。
我終於有了一個家,一個真正屬於我的家,一個戶主是“趙美萍”的家。住了那麼多年的租房,住了那麼多年的宿舍,忽然一下子有了自己的大空間,簡直幸福得不知所措了。幾乎每個到我家參觀的同事一般都會說兩句話——天吶,你家像公園!天哪,你可真自戀!
第一句指的是我家的花草多,加上竹子和木樁,真有點公園的味道。而第二句話,卻是指我家的照片多,牆上有,屏風也有。全是我的。自戀有什麼不好呢,經歷如我般坎坷的人,如果連自己都不愛,連生活都不愛,還能愛誰呢?還會被誰愛呢?
當爸爸媽媽被我從老家接來武漢,看到我這個新家之後,久久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我從他們的眼神裡,讀出了他們的欣慰,讀出了他們的驕傲。一輩子含辛茹苦的媽媽撫摸著我滿屏風的照片,哽咽著說:“老家的人,現在誰不眼紅你啊!在老家,人人都說我有福氣,有這麼個有出息的女兒,看到你現在的樣子,我死也瞑目了……”
媽媽的話像一把鑰匙,開啟了記憶中塵封的倉庫,過去的點點滴滴像浪花一樣洶湧而來,每一朵浪花都泛著鹹澀的味道,湧向眼睛的淺海……眼前一下子朦朧起來,我彷彿看到十多年前的自己,哭喊著、呼號著、跌跌撞撞地走在風雨飄搖的路上。那些苦難,那些傷痛,那些挫折,那些橫亙在我成長路上的荊棘與坎坷,那些浸透淚水與血汗的深深淺淺的腳印,那些淚水中的歡笑,磨練中的收穫,疼痛中的甜蜜——它們豐富了我三十四年的青春歲月,它們浸染了我三十四歲的飽滿年輪,它們構築成了我與眾不同的別樣人生!
回首往事,我時常忍不住淚流滿面。我為自己而感動,感動自己的執著和幸運。人如果不能選擇出生的命運,還可以選擇生存的命運。總有一種命運掌握在我們自己手中。不是嗎?
我無法想象,如果沒有童年時的災難,少年時的坎坷,青年時的磨練,如今的我會是什麼命運?
我再次想起少年時,在山上看到石頭下壓著的小草,只要挪開了石頭,它們被壓彎的身體會立即舒展起來。一陣微風掠過,不一會兒,它們便神采奕奕、生機勃勃地站成一片。風雨無法摧毀,野火無法燃盡,霜雪無法凍殘——這就是生命和意志的力量!任何災難都無法徹底摧殘!相反,適當的磨練反而會使原本脆弱的生命變得堅強,變得韌性十足。輕易不會被擊垮、打倒。
可是,不堪回首的往事也在我心裡烙下了深刻而不可磨滅的印象。至今,我仍經常做同一個噩夢——大片大片的山石泥土從高山上呼嘯而下,轟鳴而來,淹沒了山下砸石頭的人群。我拼命奔跑,可總有一塊巨石尾隨著我,窮追不捨,我驚惶萬分,奪路狂奔,大聲哭叫,奔著叫著就驚醒了。醒來後的我依然驚魂未定,冷汗涔涔。當發現這不過是一個夢時,才會徹底鬆一口氣……
我相信,那段不堪回首的砸石經歷已經成了我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