跡!”
溯光淡淡回答:“這是紫煙的遺物。”
“遺物?”琉璃有些不相信,“她難道是西恭帝的什麼人?”
“不是。”溯光不想多說,眼裡的笑容忽地凝結。
“好吧,我不問了。”琉璃嘟囔著抬起頭,今天這個鮫人已經說得夠多了,來者不拒,竟彷彿要把一切都對她和盤托出一般——想到這裡,她心裡憑空一跳,打了一個激靈:他,什麼時候對自己這般信任了?難道是因為昨天自己救了他一命,讓他對自己不再那麼排斥了?可這個人不像是那麼好說話的人呢!
她心裡又是好奇又是緊張,就像是揣了一隻貓一樣百爪撓心。
溯光沒有再理會她,徑直朝著西海岸走去,躍下三丈高的礁石,細細看著腳下波濤洶湧的海面——狷之原是雲荒的最西端,和西方的棋盤海相連。這裡沒有海港,荒原的盡頭是一片遠古形成的岩石,在風砂裡呈黑褐色,已經由於風化剝落而向大海坍塌了一半。
九百年前,曾經一度統治過雲荒的冰族就是從這裡被驅趕出大陸,從此在西海漂流至今。為了防止冰族從西海返回,空桑人不但在狷之原東側建立了迷牆,在原野上放養了大量食人猛狷,更是在西海岸的搏浪角派駐了一支重兵,將從海上靠近這裡的一切人擊退。
然而此刻,這支駐紮在搏浪角的海軍已經沒有一人存活。
血染紅了方圓一里的海面,無數船隻殘骸沉浮在波浪裡,海鳥落在傾斜的桅杆上,嘴裡叼著血肉,發出咕咕的怪叫。近水的礁石上雲集著成群的猛狷,那些嗜血的獸類早已聞風而來,在淺海里尋找著食物。
溯光站在一塊坍塌的岩石上,低頭看著腳邊一塊破碎的木板——那是一條軍艦的龍骨,被西海之浪衝上來,卡在了狷之原的礁石上。在那塊木板上還殘留著一隻斷手,雖然泡得蒼白脫皮,卻還是死死抓住了不放。手指在海水裡泡得腫脹扭曲,比普通手掌大了一倍有餘,令人觸目心驚。
琉璃看了一眼便蹙起了眉頭,失聲:“天……這裡難道打過仗?!”
“駐守在搏浪角的空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