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蘇南因為缺氧而急速地吸氣,霍聞聲才短暫地放過了蘇南的嘴唇。
嘴唇紅了,眼尾也紅了,喘息聲裡蘇南睜開眼,有些茫然地抬頭看向霍聞聲。
呼吸交錯,倆人眼裡都有直白的慾望。
蘇南笑道:「這就是更過分的事?」
兇是兇了點,可好像還不夠過分。
霍聞聲抬手抹掉了他嘴邊的水跡:「別亂來,我沒那麼好的定力。」
他力氣不小,像是懲罰,蘇南感覺到了痛感,可卻沒有老實聽話,而是按住了他的手,問他:「為什麼要忍著?你不想我嗎?」
霍聞聲下頜鼓動,垂眸看到蘇南勾纏在他的西褲上的腳踝還未鬆開。
褲管牽扯上移,露出了一截赤白的小腿,黑與白的對撞,漂浮著一片淺粉,要多瑟晴就有多瑟晴。
霍聞聲小腹發緊,暗自做了個深呼吸,在慾望裡找回理智:「蘇南,別在不清醒的時候做決定,你醉了。」
話音剛落,蘇南復又抬頭仰頭吻了過來,手也一把按在了他的西褲皮帶上:「別廢話了,你不是應得都要爆炸了嗎?」
直接上手還能忍住要跟他談心的話,蘇南就要懷疑霍聞聲是不是不行了。
事實證明,太子爺很行,掌心下灼熱而滾燙的觸感讓蘇南口乾舌燥,心臟狂跳,像是觸控到野獸的心臟,危險又刺激。
霍聞聲的喘息驟然加重,蘇南的唇再次被吻住,是比之前還要兇的啃吻,他在瀕臨窒息的戰慄中被迫懸空。
霍聞聲一把將他抱起,往臥室裡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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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南在半夜的時候因為口渴而醒了過來,酒精攝入過量的後遺症此時完全展現,頭昏腦脹,口乾舌燥。
臥室裡只有床下亮著一盞小夜燈,蘇南眯著眼睛,看到床頭櫃上放著一杯水,他半撐起身,手剛碰上杯沿便整個人頓住。
迷離的眼睛逐漸睜大,意識清醒,記憶回籠。
霍聞聲昨夜沒有離開,此時卻沒有躺在床上,而是半靠著床邊的懶人沙發,睡在了地毯上。
蘇南有那麼一瞬間懷疑自己在做夢,可腦海里浮現出一幕幕令人血脈僨張的畫面,告訴他,這不是夢。
他和霍聞聲坦誠相見了,該做的都做得差不多了,除了最後那一步。
被霍聞聲抱著摔在床上的時候,蘇南有一瞬間的惶恐,男人單膝跪在床沿,一邊扯開領帶一邊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動作從容,眼神卻如狼似虎。
蘇南畏懼的東西在這一刻成了真實。可他卻在對方的鎖定中心跳加速,像是站在了懸崖邊,面對深沉而浩瀚的大海。
然後他閉上眼睛,拋開一切縱身躍入。
霍聞聲將他完全壓制,一切情緒都在消失,只剩下被完全包裹的暢快。
這是狩獵場,也是溫柔鄉。
襯衫被拉扯,睡衣被剝離,密集而熱烈的親吻,極具力量的揉捏。
蘇南軟了身子,成為霍聞聲掌下沸騰的一汪水。
他在霍聞聲眼中露出少有的迷離姿態,慾望佔領高地,掌控他的全部理智,本能驅使著撕扯與親吻。
這是一場不管不顧的宣洩,是積壓已久的爆發。
白蘭地在此時完全沸騰,隨著汗水蒸發,隨著唇齒糾纏,鼓譟著他們身上的每一顆細胞,每一滴血液。
直到霍聞聲抬手抹在蘇南濕潤的眼尾,問他:「哭什麼?」
一切都像是被按下了減速鍵,霍聞聲的動作開始變得溫柔,只有喘息還不能平復。
如果不是他開口,蘇南可能自己都沒意識到自己流了眼淚,他只覺得暢快,就像是每一次跳海之後的暢快一樣。
為什麼會哭呢?
蘇南沒有回答,逃避似的仰著下巴在霍聞聲的喉結上咬了一口,像是責怪他不合時宜的問題。
霍聞聲手下不自覺用了些力氣,指腹從他眼尾抹到鬢角,然後手指穿過他的頭皮,微微用了些力,逼迫蘇南迎視他的目光。
「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
蘇南的眼尾更紅了,上挑出濃鬱的媚態,他笑著挑釁:「做/哎啊,難道霍總這個時候了還打算收槍嗎?」
輕佻,放縱,帶著一股不知道從哪兒冒出來的戾氣。
因為酒精,又不完全因為酒精。
霍聞聲皺起眉頭,眼神變得危險,這聲「霍總」在這個時候是如此的刺耳,讓他幾乎抑制不住內心的慍怒與惡劣。
蘇南頭皮發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