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影片?」寧矜恩的聲音頓了一下。
「你和馮忻接吻的影片。」邵青燕。
電話那頭的寧矜恩沉默了。
「是你嗎,小恩。」邵青燕。
五年的時光似乎短到只有剎那間,寧矜恩的回答卻彷彿有一個世紀那麼長。
「青燕,我也不想的。你哥死了之後,爺爺一病就犯糊塗。你又是個悶性子,整天只知道做餅、守規矩、做餅、守規矩,榮祥齋已經到了窮途末路。馮忻說他能幫我們,我是為了你……」寧矜恩。
「呼……」
邵青燕緩緩垂下眼眸:「小恩,他強迫你了嗎?」
沒等寧矜恩開口,突兀的喧鬧撕開了寂靜的空間。
音樂、叫喊、嬉笑聲中夾雜著馮忻親吻的聲音:「啵老婆,你怎麼出來這麼久,都在等你…」
「呼………」
話筒另一邊似乎被人捂住,嘈雜聲消散,說話人應該是快步走到了別處,寧矜恩語氣有些急促:「青燕,我們好好談一談。」
邵青燕:「小恩,我從沒想過讓榮祥齋成為你身上的枷鎖。」
「雖然爺爺之前承諾過給你股份,但像你說的,榮祥齋已經到了末路,我會把股份折成現錢補償給你。」
「謝謝你這些年為榮祥齋的付出。」
「分手後,希望你會幸福。」
「呼……」
「青燕…」
將電話結束通話,依舊垂眸的邵青燕靜靜地坐著,半晌才對著空蕩的房間輕喚。
「小程,你在嗎?」
「……我在。」緊緊攥著罐頭瓶蓋,程大樹貼著門站著。
偷聽被抓包,卻來不及尷尬和懊惱,他急步走回邵青燕身邊:「你別聽他的,什麼為了榮祥齋、為了你,全都是放狗屁……」
聲音越來越小,在看到邵青燕神情時程大樹話語慢慢停了下來。
剛剛擔心邵青燕受到傷害沒忍住做了個虛晃的開關門動作,程大樹訥訥道:「對不起,我……」
邵青燕沒有說話,被偷聽這件事多少讓他有些不舒服…
看出邵青燕不高興,程大樹又急又怵,視線落在手機上,他忽地想到了寧矜恩。
「邵先生,我只是太擔心你了,我第一天上工,不放心把你一個人留在病房裡,對不起,你能不能別生我的氣。」放慢語調,程大樹拉長尾音。
邵青燕頓了頓:「算了,沒事。」
雖然身上被自己噁心出一層雞皮疙瘩,但好在邵青燕沒繼續責怪自己。
程大樹:「邵先生,你生氣了嗎?」
「沒有。」到底是出於關心的目的,邵青燕倒也沒生氣。
「你生寧…那個人的氣嗎?他這樣對你。」沒忍住問出口,程大樹又連忙道:「你要是不想說,咱就不提這事兒了,我開個黃桃罐頭給你去去晦氣。」
邵青燕搖搖頭:「不吃了。」
程大樹:「那要出去走走嗎?」
「不用。」邵青燕。
「我扶你上床?」程大樹。
邵青燕:「我想再坐一會兒。」
「哦,那我…」程大樹。
察覺出程大樹的小心翼翼,邵青燕:「你不用這樣,我沒事。」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你現在身體最重要,那句話怎麼說得來著『別用他人的錯誤懲罰自己』。」
猜不出邵青燕是真沒事還是假沒事,程大樹也不想再提起寧矜恩和馮忻了。
從掛下電話那刻起,這倆人就應該從邵青燕的世界裡消失。
「而且你該吃藥了,今晚早點休息,明早還有個顱腦ct檢查。」
「你不是沒有出去嗎?」邵青燕。
「下午護士來的時候已經給了個單子,你那時在睡覺。」程大壯:「邵先生,你怎麼知道我沒出去。」
「喘氣聲太大了。」邵青燕。
和寧矜恩談話時,門口時不時傳來粗重的呼吸聲。
「哈…哈。」程大樹尷尬地笑了笑。
邵青燕沉默了一會兒:「我還能再看見嗎?」
「肯定能。」想都不想,程大樹聲音鏗鏘有力:「視力會恢復,你也會站起來。」
直到關了燈躺在床上,邵青燕才低聲說了句:「那就好。」
不知道是被寧矜恩傷了心,還是下午睡多了,黑暗中他靜靜躺在床上遲遲睡不著。
房間裡的另一人也同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