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整個荔家灣都知道了兩件事。
第一件事,彭棟昨天晚上喝酒喝高了,被林豆豆用三輪車給送到家了。
第二件事,彭楠昨天晚上回到家跟他老孃吵了一架。
事實就是彭棟確實是被林豆豆給送回家的,但是當林豆豆走了把大門關上之後,彭棟就從床上坐起來了,把身上髒兮兮的衣服脫掉去洗澡了。
阿雅回來發現彭棟不在房間裡,找了半天才發現在浴室洗澡呢。
“棟哥,你沒事吧?要不要幫忙?”
“你歇著吧,我馬上就好了。”
不到五分鐘,彭棟穿著大褲衩子出來,拿著毛巾擦頭髮。
“若若呢?”
“跟媽去睡了,你怎麼回事?喝多少?”
“彭楠請我喝酒,我不得做做樣子,我什麼量你不清楚嘛,該醉的時候自然會醉,不過這小子拿的酒真不錯,勁大,我覺得對師父的脾氣,可惜他小氣了都不說送我兩瓶。”
“德行!彭楠突然找你喝酒是幹嘛的?”
“酒是好酒,可惜宴無好宴,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請我在村口的小館子吃幾十塊錢的飯,卻跟我談了個幾千萬的生意,這不是扯淡嘛!”
“啊?他跟你還有業務往來?”
“有個屁的業務往來,拿我當槍使,還給我畫餅,他們公司要是有那個實力,專案早就繼續下去了,一個這麼大的公司都搞不定的事情,讓我一個外人去搞,純屬扯淡。”
“那會不會還有其他的用意?”
“無所謂了,彭楠已經被我反殺了,估計得幾天睡不好覺,反正我在老彭家得不到好處,回頭我拍拍屁股走了,他們愛咋地咋地,跟我一毛錢的關係都沒。”
“反殺了?”
“對啊,你不要打聽那麼多,事密以成,我明天在家睡覺,無論是誰來找我都說我喝多了還沒起床。”
“好!趕快睡吧。”
“親愛的,來吧!使勁蹂躪我吧!啊……”
……
彭楠喝了酒車就放在飯店那裡了,等他回到家,發現老母親廣子美在看電視。
廣子美五十歲上下,臉瘦削,一雙鷹隼似的眼睛透射著明亮,犀利的光芒,給人以精明強幹的感覺。
“你這孩子,咋又喝這麼多?咋就不聽勸呢?”廣子美趕快給彭楠倒水喝。
“媽,我給你講,麵粉廠不能讓我三舅再幹了,另外讓他把吃進去的全部吐出來。”
“你這死孩子,說什麼醉話,你三舅乾的好好的,為啥不他幹?”
“就憑他貪汙咱們的錢,就不能讓他再幹下去了。”
“貪汙?你有證據嗎?就說他貪汙。”廣子美有點動怒,這孩子家裡的事情從來不過問,這是咋啦?
“證據?我問你,他洛川的別墅,長寧的房子和門面,老家的樓房哪裡來的?他還有其他收入嗎?”
“他不是說過了,跟人參股建設了一座橋樑嘛,掙了點,然後就買房子了。”
“媽,我問你,你知道我是幹啥的嘛?就他德行,光媳婦兒都換三個了,他有錢跟別人合夥修橋,他有多少錢?錢是從哪裡來的?又能分多少錢?買房子得多少錢?”
彭楠的三個舅舅,老大廣山安是村支部書記,老二廣山南是做生意的,只有老三廣山弘無所事事,在彭賢良退出麵粉廠之後,他們幾家找不到合適的人,廣子美就把廣山弘推上去了,一下幹了這麼多年。
第一任妻子受不了廣山弘的吃喝嫖賭抽,結婚兩年果斷離婚了;第二任妻子跟他生了一個女兒,共同生活了八年,也離婚了;第三任妻子也就是現任妻子帶了一個十歲的兒子,據傳現在兒子長大了也準備離婚呢。
離婚的原因對外宣稱是沒錢,實際上是廣山弘喜歡鬼混,肥瘦不挑,葷素不忌。
這一點彭楠還是非常清楚的,他路過饒沙的時候去找彭楠,彭楠請他吃飯之後,他非要彭楠帶著他去洗腳,這是正經舅舅能幹出來的事嘛?
“你要相信你舅舅,他是不會坑我們的。”
“媽,你是不是知道啥?現在各地的麵粉廠哪個生意不好?為啥就他掙不到錢,連年虧損,居然能虧二十多年,兩桶油也擱不住這麼個虧法。”
“我知道啥,我啥也不知道,做生意哪有不虧的,經營不善不就虧了嘛。”
廣子美剛才還有點動怒,現在又有點心虛。
“經營不善那他咋不倒閉呢?能連虧二十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