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大爺,吃上嘍!”
“三叔,這是啥好吃了,怪香裡,我在村口都聞見了。”
“牛婆婆,您這身體怪好吧,啥,聽不見?好,沒事,您繼續……”
“張哥,來抽根菸,看你這紅光滿面的,最近有啥好事呀?”
……
從村口到家四百米的距離,好像走了一個馬拉松。
李大爺對張二大爺說道:“阿棟這娃娃雖然說車是租的,但是人家懂禮貌,逢人都打招呼派煙,不像彭溫良家的小子買了新車回來,把玻璃關的嚴實實的,從進村到家誰都不打招呼,拐彎的時候,沒人給他指揮,活該撞牆。”
“對,沒禮貌,活該他撞牆。不過阿棟這輛車真好看,肯定比彭溫良家小子的車貴。在咱們就當他買的。”
村頭最後一家,這是當初分家的時候,彭賢良自己拉土把地基填平,然後才蓋的房子,最初兩間茅草屋,後來才蓋的三間大瓦房,東西廂房,還有大門平房,標準的農村房屋建築風格,總之就是房間挺多。
大門口外面站著兩人,一男一女,男的跟彭棟有幾分相似,傴僂著腰,手扶在腰間。另一位是面容清瘦的婦女。
兩人笑呵呵的望著村口的方向。
阿雅把車停好,若若就從車上跳下來了。
張開雙臂跑向了婦人,“奶奶,我們回來了。”
婦人把若若抱起來,“你們終於回來了,爺爺在這裡都等一天了。”
“爺爺好,不是說不讓你們等嘛,爺爺的腰不好。”
這就是彭棟的爹媽,彭賢良和鳳秀梅。
“哈哈,還是若若好,爺爺看到你腰就不疼了。”
阿雅開啟車門,給二老打招呼,把後備箱開啟。
“都給你們說了不要買那麼多東西,我們都用不上,淨亂花錢。”鳳秀梅嘴裡是這樣說,不過臉上還是佈滿了笑容。
誰也不想自己的兒子空著手回家的。
“不知道你們缺啥,啥也沒買,就帶了點菸酒。”
“阿棟又換車了?”彭賢良摸著引擎蓋問道。
“這是公司給他配的車。”阿雅知道這是誰的車,只能這樣回答。
“媽媽,爹爹剛才不是說這車不是二百一天租的嘛,怎麼又是公司配的車呢?”
若若剛才明明聽到彭棟說是租的,這會兒又變了,到底那個是真的呢?
“嗯,若若是這樣的,咱們回村呢說點別人喜歡聽的,這樣能減少不必要的麻煩。”
阿雅只能這樣解釋了,別人都見不得自己比他們過得好,而又不願意承認自己過得不如別人,所以說點別人喜歡聽的,這樣大家都高興。
人的心理是很奇怪的,越是沒有什麼越是喜歡炫耀什麼,生怕別人不知道,而又害怕別人炫耀自己沒有的。
人性不僅僅有善的一面,也有惡的一面。人性最大的惡,莫過於:恨你有,笑你無,嫌你窮,怕你富!
但是跟自己的父母要往好的說,望子成龍是每個人家長的夙願,報喜不報憂,說的越成功他們的顧慮越少,擔憂也越少。
可是若若不懂,只是迷惘地看著奶奶。
“你媽媽說的對。”彭賢良看著迷糊的若若,只好這樣說。
阿雅把車廂裡的酒往家裡搬。
彭老爹趕快上手說:“阿雅,你放著我來,別把你衣服弄髒了。”
“爹,沒事,還是我來吧,小心你的腰。”
“幾箱酒不礙事,這裡面都是茅子嘛?”彭老爹看著酒箱子上的大字,驚喜的問道。
“應該都是,都是阿棟弄的。”
“嘿嘿……”彭老爹來了一個騷操作,把一箱酒放到路燈下,腳放在箱子旁邊,拿出手機拍兩張照片,直接發到了朋友圈,“哎,這鞋也沒刷,它看起來怎麼就這麼幹淨呢?”
阿雅都看不懂公公的這操作了,這是要炫耀嘛?家裡沒茅子嘛?阿雅看向了婆婆。
“阿雅,咱們進屋,甭搭理這個死老頭子,老朱的小兒子給他買了兩瓶這樣的酒,他天天用二錢的杯子抿著喝,誰都不讓喝,還說誰想喝讓誰的兒子去買,這死老頭子想出口氣。”
“呵呵呵,這個……”
茅子華子在村裡可是硬通貨,是誰發達的標誌,因為一塊錢可以買兩個饅頭,但是這一瓶酒差不多可以買六千個饅頭,夠普通的老兩口吃上幾年,除非誰家有大把的閒錢,否則一般人還捨不得買這個酒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