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剩今年六十歲,宗門裡的雙花紅棍。
楚原對彭棟說過狗剩的命苦,是個孤兒。
當年三年自然災害剛過,他雲遊四方,行醫治病。
在一個村莊後的一棵大柳樹下,發現了在襁褓之中的狗剩,此時狗剩臉色烏青,基本沒多少進氣了,再晚點就沒救了。
楚原給他紮了幾針,然後去附近村莊一農戶家裡討了一點稀稀的小米湯,代價就是免費給他們一家瞧病。
貧窮是原罪,飢餓是貧窮的衍生品,他們是人類進步的最大絆腳石。
等狗剩慢慢緩過來,楚原帶著他去那個村莊問了一圈,結果所有人都說不是他們村的孩子,他們村最近兩年都沒小孩出生了。
要麼是父母雙方故意拋棄的,要麼是父母都不在了,被別人拋棄的。
事實就是幾個月大的嬰兒徹底被遺棄了。
楚原無奈,只能帶著狗剩行醫。
賤名好養,楚原給他起名狗剩。
一個六十多歲的老頭帶著一個幾個月大的嬰兒,這麼奇怪的組合,不像是行醫的,像是逃荒的。
再後來,楚原都無法保證正常的飯點了,兩人基本是飢一頓,然後再飢一頓,狗剩本就不大的臉更加小了。
楚原就把狗剩帶回了青山坳。
雖然都困難,但是青山坳的日子還是要比三天餓九頓好多了。
就這樣,狗剩在青山坳紮根了。
等狗剩稍大點,就展現出了驚人的習武天賦,似乎是覺醒了武者血脈。
十年時期,很多小將來青山坳鬧革命,中間摻雜了想渾水摸魚的投機分子,想趁著打砸的時候好順手牽羊。
狗剩堵在門口,無論誰敢闖進去,直接一拳砸過去。
一夫當關萬夫莫開。
他們進不去門口,就要硬闖,狗剩直接暴起,一拳一個。
造成了六個重傷,十一個輕傷。
最後狗剩被拉去遊街示眾,雙手被反綁,帶著高帽子游街,脖子上掛著一個大牌子,上面寫著“反革命分子”,脖子後面插個牌子,頭皮都插爛了,他都沒吭一聲。
等狗剩長到二十歲的時候,基本上打遍周圍無敵手,因為出手太狠,對手非死即傷,沒有人會瞎了眼找他麻煩。
狗剩到現在都沒有結婚,以後也不準備結婚。
把養自己的人送走,然後一個人孤獨終老,堅決不給任何人添麻煩。
……
一晃二十多年過去了,狗剩跟彭棟初次見他的時候模樣就沒有變化,一身腱子肉,烏黑的頭髮,黢黑的臉龐,完全是逆生長。
彭棟曾經調侃狗剩,說他要是去唱戲演黑頭都不用化妝。
那身手不是一般人能敵的,速度快,力量重,狗剩脾氣火爆,有了怒氣值的加持,狗剩攻擊的強度瞬間加倍。
天下武功,唯快不破,唯力不破。
速度與力量的完美結合,斃敵於一瞬。
功夫就是殺人技,既決高下,也決生死。
雙方對決,活著的就是規則。
楚原說過,狗剩將楚門拳的特點發揮的淋漓盡致。
雖然二十多年過去了,彭棟覺得狗剩身手絲毫不減當年,甚至更勝往昔。
拳怕少壯,棍怕老郎,在狗剩這裡不適合。
彭棟清晰的記得在他十二歲那年,有一夥不開眼的賊人摸到院子裡行竊,被狗剩發現,狗剩一拳將其中一個人的胸轟的凹下去了,肋骨盡斷,當場斃命,餘者爭相狂奔。
狗剩去追,跟聞訊趕來的村民,把剩下的蟊賊一網打盡。
那是彭棟第一次見狗剩出手,被深深的震撼了。
所以後來侯氏兄弟來鬧事,彭棟都沒敢告訴狗剩,害怕狗剩把他們打死。
現在想想估計侯氏兄弟也知道惹不起狗剩,挑了一個狗剩不在家的日子,至於狗剩會不會秋後算賬,那就顧不上了,結果碰到一個更狠的,略施懲戒,侯家兄弟徹底廢了。
……
彭棟去拿手機給狗剩打電話。
狗剩在縣城的一家服裝廠當裝卸工,以前兩百斤的包扛上扛下,絲毫不吃力,現在有了叉車,工作輕鬆多了。
廠子裡面管吃管住,所以不是召喚,一般不回來。
楚原都是稱狗剩是繡花的。
想到狗剩一個超級肌肉猛男用滿是老繭的雙手拿起繡花針的模樣,彭棟就想笑,這畫面有點滑稽,就像林妹妹倒拔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