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棟從小在青山坳長大,可謂是把青山坳,黑山坳,果子嶺三個村摸的非常熟悉,當時只知道所有人對師父楚原都無比敬畏。
對,就是敬畏,既尊敬又畏懼。
只知道三個村有幾十個姓氏,關係非常融洽,就想當然的認為這裡民風淳樸;但是一旦對外,心就更齊了。
印象中,在彭棟的老家幾乎都有人罵架,甚至動手幹架,這種局面往往都是雞毛蒜皮的小事引起的,誰家的韭菜被偷了,誰家的茄子不見了,誰家的雞沒有了,一旦有好事者,無論是真的還是捕風捉影,那就是一場曠世絕倫的戰鬥。
不僅不同姓氏之間經常幹架,同姓之間甚至親兄弟也是如此,彭棟對此深惡痛絕。
在青山坳除了害群之馬的侯氏兄弟,那是相當平靜。
現在彭棟終於弄清原因了,都是有淵源的,彼此之間不僅有利益瓜葛,更是有曠日持久並肩戰鬥衍生出如親情般珍貴的感情。
青山坳,黑山坳,果子嶺,三個村呈品字形,呈犄角之勢。
青山坳背靠群山在最裡面, 黑山坳在左,果子嶺在右,兩個村對青山坳形成了拱衛之勢,據記載,當時兩個村子中間設有崗哨。現在看來這的佈局是經過考慮的,有任何風吹草動,居於中間的內門,可以迅速做成反應,進可攻,若戰事不利可以迅速隱匿群山,八百里太王山脈,藏個幾千人還是蠻輕鬆的。
夜深人靜,彭棟靜靜的翻看這宗門志,想象著宗門前輩們為了宗門生存,經歷了多少腥風血雨,經過多少次慘烈的戰鬥,幾百年來犧牲了數以萬計的先烈。
無論處境多麼艱難,無論形勢多麼嚴峻,無論損失多麼嚴重,宗門的前輩們從來沒有放棄過活下去的希望。
今夜格外的安靜,沒有蛙叫,沒有蟲鳴,亦無風。
彭棟讀著讀著抱著宗門志睡著了。
在夢裡,宗門的前輩們對彭棟說:“小子,得努力了,宗門以後就看你了。”
……
第二天,彭棟歪著脖子在躺椅上對楚原說:“師父,您老行行好,我都躺大半天了,沒有絲毫減輕,不能動,一動渾身疼冒汗。師父,您老行行好,給我痛快吧!”
聽著彭棟的哀嚎,楚原彷彿沒聽見一樣,悠閒的喝著茶。
阿雅在一旁笑,若若則是不斷地朝彭棟做著鬼臉。
原來彭棟抱著書本睡了一夜,保持一個姿勢,醒來時,脖子歪了,請求楚原給他一巴掌,或者給他扎幾針,不然他這樣太難受了。
躺了大半天,嚎了大半天,楚原絲毫不動。
眼見苦肉計不奏效,彭棟掙扎著站起來說:“師父不方便,那就不麻煩師父了,我去找阿智給我扎幾針。”
說完,就往門口走去,剛到門口,一道影子飛奔而來,彭棟肉眼可見,這道影子都跑出殘影了,身體不便,躲閃不及,“砰”的一聲,彭棟被撞飛了。
兩道聲音同時響起。
彭棟:“師父救命啊,有人偷襲我,我不行了,啊……”重重的摔在地上了。
另外一道:“棟哥,你堵在門口乾啥呢?小心啊啊……”被反彈回去撞在了門框上。
半天沒反應。
楚原,阿雅,若若,都迅速的趕到門口。
看見彭棟躺著,不動了。
鄭偉輝蹲著,正揉後腦勺呢。
阿雅和若若趕快上前去扶彭棟,楚原站著沒動。
剛拉幾下,彭棟眼都沒睜,一臉痛苦狀:“阿雅你們不要動我,讓我躺一會兒。”
阿雅停止手上的動作,對鄭偉輝說道:“小輝,你怎麼樣?嚴重不?”
鄭偉輝沒吭聲,擺擺手。
過了好半天,鄭偉輝終於站起來了,不過還在揉後腦勺。
隨即給眾人打招呼:“祖爺好!阿雅奶奶好!若若姑姑好!”
楚原點點頭,嗯了一句,轉身走了。
阿雅說:“小輝你也好!現在好點沒?”
“沒事了,棟哥這是幹啥去,這麼慌。”
隨即去看彭棟。
“棟哥,咋樣?能站起來不?如果不行,我是去請人還是送你去醫院?”
突然給了自己的一巴掌,“嚓,祖爺在這呢,誰也不請,醫院更是用不著。”
“我再緩緩,再緩緩……”彭棟搖搖頭。
片刻之後,突然發現脖子能正常轉動了,彭棟一躍而起。
“哈哈哈,小輝,你他孃的還真是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