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棟從醫院出來坐在車上,想了想,覺得這個吳天理不好搞,跟市委書記是連襟,這關係應該是非常不錯的。
現在人家是有錢有權有勢,自己拿什麼和人家抗衡,拳頭嘛?
算了,瞅機會吧!
於是彭棟給丁凱打了一個電話,“老丁,那個田間現在是什麼情況?”
“他的胳膊是你卸掉的嘛?”
“不是啊,咋啦?”
“到現在還沒接上呢,他嘰嘰歪歪的,我們也沒法審問。”
到現在都沒接上?這可是夠他喝一壺了。
“那你們現在哪裡?”
“在縣中醫院,如果還是不行,準備去盧家口市中心醫院。”
“等我!我去看看,如果我解決不了你們再去吧!”彭棟有些東西想要問田間。
十五分鐘後。
縣中醫院,中醫科。
丁凱在病房裡來回走動,小范站在旁邊,田間坐在最裡面的一張病床上倚靠在牆上,臉色蒼白,兩條胳膊自然下垂。
一個頭發花白的穿著白大褂的老頭站在病床前,盯著田間,說道:“不應該啊,手法啥的都對,怎麼就接不上呢?”
彭棟進來,眾人的目光就落在了彭棟身上。
“你趕快去瞧瞧吧,我們在這裡淨是浪費時間。”丁凱看到彭棟進來就去拉他,彭棟什麼水平他不知道,但是見識過彭棟用針。
彭棟走到田間跟前,也不搭話,拉起他的左臂,一拉一推一擰,然後用在他肩膀上一拍,眾人就聽見“咔嗒”一聲,完美復位。
田間痛苦的表情瞬間就少一半,活動活動左臂,這隻胳膊終於是自己的了,然後用期待的眼神看向了彭棟。
可是彭棟動作僅限於此,他看向了丁凱。
而老頭看著田間復位的胳膊嘖嘖稱奇,看似一個簡單的動作,前後不過五秒,可是他們卻研究了很久很久都沒能成功。
他剛想問彭棟復位手法的關鍵是什麼,就聽見丁凱說,“警察辦案,無關人員請速速回避。”
小范就開始把無關緊要的人給請出去了,就剩下田間,彭棟,丁凱,小范。
“問你幾個問題,如果你老實說回答,我可以考慮讓你少吃苦頭,如果你覺得自己頭大,那我也愛莫能助,有問題嘛?”
彭棟言外之意就是如果你配合我就給你把另外一條胳膊給你接上,否則你自己去受吧。
“你問吧,我知道的都說。”田間曾經也有過高光時刻,頂著野村資本談判代表的光環,到哪裡都被熱情接待。
何曾受過如此待遇,一夜疼痛的折磨,他覺得自己的命還剩下半條。
“第一,年前那天晚上你為啥要指使渣土車撞我?僅僅是因為我擋住你發財了,你就要置我於死地,是什麼人指使你的?”
看問題絕對不能流於表面。
“我們幾家聯手準備了那麼久,一個幾百上千的小目標被你給攪黃了,我們能甘心嘛?上頭給我的指示就是,誰擋我們的財路我們就要誰的命。”
擋人財路如殺人父母。
況且人家設局也好,明搶也好,都差臨門一腳了,結果讓你給攪和了,人家能不恨你嘛,幾百個小目標的專利,生生讓你給攪沒了。
所以人家起殺心不是很正常的嘛。
“好,這起事故就算在你頭上,你這次跟青龍會勾結是誰授意的?”
田間不吭聲了。
“你也不用替他遮掩,你不說我也知道是誰,只是沒想到,你們居然都是一丘之貉。你可能罪不至死,但是你不說,可能落下終生殘疾。”
彭棟淡淡的說道,你可以維護你的主子,但是如果不給你把胳膊接上去,你的胳膊就廢了,在醫院一天多了,人家都沒給你接上,還不能說明問題嘛?
然後彭棟就不吭聲了,就盯著他。
丁凱覺得這也算是一個突破,只要田間吐口了,那剩下的事情就好辦了,讓小范抓緊時間錄口供,結案要緊,至於他的死活就不那麼重要了。
等小范把口供錄完,彭棟悠悠的來了一句:“如果你不說,我可就走了。老丁,他接胳膊的費用誰出?你們出還是他自己出?”
彭棟見田間不吭聲,於是開口問丁凱,自己可不能白跑一趟。
“回頭我給你,你要是沒事就趕緊走吧,別在這裡礙事。”
“我說你這個人到底咋回事?用不到我了,就開始攆人了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