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兔西墜,金烏東昇,又是嶄新的一天。
今日吃完早餐,沈鋸帶著沈無求來到村裡老郎中家。
“張郎中,早上好啊!”沈鋸拱手作揖,向張郎中行了一禮。
張郎中是個頭髮花白,蓄著山羊鬍的小個子乾瘦老頭兒,他頭戴方巾,身穿一件洗得發白長袍,雖然很舊,但很潔淨。
老頭兒很和藹可親,笑呵呵地招呼沈鋸父子倆坐下。“大牛看起來氣色不錯啊!”
“勞煩您老給看看,我兒還用不用換藥。”沈鋸指著沈無求頭上的紗布道。
張郎中拿出醫藥箱,又在水盆裡淨了淨手,才用小剪刀輕輕剪開紗布,沈無求對老頭兒這一舉動暗暗點贊,一個醫者首先就要講究衛生。
張郎中拆了紗布,仔細觀察沈無求後腦勺的傷口,點頭道:“傷口癒合得很好,不用再包紗布了,我給你用藥水洗一洗周圍的血汙,再上一次藥。以後每天塗藥兩至三遍,再塗三天,等結痂自然脫落就好了。”
沈鋸又作了一揖道:“那就先行謝過張郎中了。”等張郎中清洗完傷口周圍,又重新給患處上藥。
沈無求向張郎中借了銅鏡,左右瞧瞧,並不能看清傷處,只是大略看到結痂了。
倒是一頭剪得亂七八糟的短髮,引起了他的注意,他皺皺眉頭,看著鏡子裡參差不齊的雞窩頭瞬間無語凝噎。
想他沈無求從小儀表堂堂,西裝革履,幾時有過這樣邋遢的一面!
沈鋸看出了兒子的不快,連忙安慰道:“你的頭髮是那天處理傷口時剪短的,別難過,不用半年就能重新長長了。”
沈鋸以為沈無求是因為頭髮被剪短而不快,然而沈無求在心中默默吐槽,我是擔心頭髮不長嗎?我是嫌棄這髮型太非主流了。算了,等傷口痊癒再修剪吧。
沈鋸請求張郎中給自己兒子把把脈,張郎中沒有推遲,仔細把過後道:“嗯,脈象平穩有力,心率正常,看樣子身體已無大礙了。但是回去後要注意,不要用手把結痂摳掉,結痂掉之前先不要洗頭,睡覺儘量側著睡。”張郎中十分負責地叮囑道。
沈鋸連連點頭稱是,拿上外用的藥油,付了診費父子雙雙把家還了。
離開張郎中家沈無求才想起來,剛才照鏡子光顧著吐槽頭髮,居然沒注意自己現在的長相。算了,堂堂男子漢又不是靠臉吃飯,只要不是醜得嚇哭小孩就行了。
想想沈家夫妻的相貌端正,雖不說十分出色,就顏值來說起碼能打七八分,作為他們的孩子,沈大牛也應該長得不賴。
回到家沈鋸告訴吳氏說:“張郎中把過脈了,大牛身體無礙。”夫妻倆都放下心頭大石。
從昨天沈無求服下“補魂通竅丹”後,這夫婦倆便開始提心吊膽,忐忑不安。現在看來是白擔心了一回,今晚可以放心讓大牛繼續服藥了。
沈無求其實早就知道,昨夜沈鋸好幾次悄悄進入他們的房間,檢視他的狀況。
他當時精神力進入儲物戒裡,但是依然能感知沈鋸打著油燈打量他的面色,還摸他的額頭溫度。
對於這對年輕的夫婦,他還是叫不出“爹孃”,因為他的心理年齡比他們長了十歲不止。但內心裡,他已把這對善良淳樸又十分疼愛孩子的夫婦,當成自己的家人。
交流了幾句沈鋸夫妻倆又開始了各忙各的,吳氏依舊織布,沈鋸又去了瓦窯。
沈無求依然是全家最閒的,他背上竹筐再次上後山,他想去看看儲物戒裡的書。用精神力進入戒指裡看比較費勁,還是把書拿出來直接用眼睛看好些。
只是現在他還是個傻子,不能光明正大地在家看書。今天沈無求上山比昨天遲,沒有遇見大寶和石頭,這倒正中其下懷。
又到拐棗樹下,沈無求往那片草地走去,這裡有山坡遮擋,上下山的人並不能一眼看到草地。但是,在草地上卻能聽到別人路過的腳步聲。
除非特意來到拐棗樹下,往下看,才能看到草地的全貌。這片草地于山路上經過的人而言,正處於視線盲區。
沈無求喜歡這樣一處既不太偏僻,又不會讓人一覽無餘,略有些隱蔽的地方。
掏出手錶看看,剛剛十點十五分,時間還早著呢。沈無求在草地上打了一套武當太極拳,稍作調息又打了一套武當降龍伏虎拳。
是的,你沒看錯,沈無求會武術,這是他在十三歲的時候就跟武當張無崖真人學習的,到現在他習武已經有二十七年了。
若不是換了一具沒練過內功的身體,他一個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