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逸侯府後花園,一處假山背後,“林少爺,你在這等我,我去將蓮姨娘叫來,好在今日五爺陪少夫人回孃家了,倒是方便你們母子見面。”
一刻鐘後,一個明豔的婦人牽著一個小男孩匆匆來到後花園。
婦人一見到林浩然,立刻將他攬入懷中,泣道:“我的兒,你怎麼來了?悠然可還好,你爹他……可還好?”
林浩然輕輕推開婦人,慘然一笑道:“好?!呵!你覺得你拋棄了我們,我們依然能好好的?”
這婦人正是當年的林家娘子,如今的蓮姨娘。蓮姨娘一聽這語氣似是十分不快,她連忙解釋道:“阿孃不是那個意思,阿孃只是關心你們。”
林浩然退開兩步,抬眼看著面前的婦人。雖未施粉黛卻依舊是粉面桃腮,肌膚勝雪。一別四年,她不曾老去,倒像是年輕了兩三歲。
一股難言的酸楚湧上心頭!四年了,他多少次夢裡掛念著的親孃,他以為她被強人搶走,他以為她正在遭受別人的虐待,他以為……
呵呵!一時間,千言萬語哽在喉間,林浩然竟不知從何說起!他只是怔怔然看著這個熟悉又陌生的人。
張小蓮見兒子盯著自己看,以為他嫌棄自己穿戴不夠端莊,她尷尬的抬手將鬢邊的一縷碎髮別到耳後。解釋道:“得知你來了,我匆匆忙忙過來,也顧不上梳妝打扮,隨意拿了一件外衫罩上就過來了。”
呵呵,林浩然在心中諷笑,沒有刻意打扮,隨意挽的髮髻,髮間別的金簪是這麼晃眼。隨意拿的衣服都是散花錦的,他認識這種面料,因為古意風曾送了一匹給沈無求,據說要上百兩一匹。
林浩然想,阿爹傾盡所有也買不起這樣的一身穿戴給她吧。張小蓮在林家時,壓箱底的那套衣裙是杭綢的,過年或者走親戚她才捨得拿出來穿一回。
“姨娘,姨娘,這個哥哥是誰?”稚嫩的童聲打斷了林浩然的思緒。
張小蓮一時愣住,想了想,又瞥一眼大兒子,道:“他是,喔他是姨娘的遠房親戚家的孩子,你叫他表哥吧!”
“表哥,我可以跟你玩耍嗎?府裡的堂兄弟們都不和我玩。”小天賜跑過去拉著林浩然的手。
林浩然厭惡地撥開那隻肥嘟嘟的小肉手,“表哥”這個稱謂深深刺痛他的心!他對著張小蓮說道:“你確定我只是他‘表哥’嗎?”
“浩然,讓別人知道我們見過面不好!”張小蓮道。
“我和悠然如今都在習武,我們能自己養活自己,也能保護你了!娘,你跟我回去吧!”林浩然不死心地說道。
“不,不,天賜還那麼小,娘不忍心丟下他不管,他可是孃的親骨肉。”張小蓮搖頭拒絕。
林浩然失望地譏笑道:“怎麼?對他你就不忍心了?當年你拋棄我們的時候,悠然的年紀比他大多少?我們就不是你的親骨肉了嗎?何況他還有一眾僕婦下人照顧!”
張小蓮辨辯解道:“侯門深似海,沒有親孃在身邊,你弟弟會被別人算計的。娘不能離開他!”
“我問你,當年你可是被迫離開我們的,誰逼迫的你?我去把他宰了!”林浩然一把扯過田鼠,在兩人都還沒反應過來之時,就再次把刀架在田鼠脖頸上。
田鼠驚駭地連忙叫道:“蓮姨娘,救命呀!你可得說實話呀,我家爺可沒逼迫於你呀!”
“是,是我自願的!浩然,你快把刀放下。府裡護衛眾多,你別傷害他,否則你可逃不掉的。
更別去找五爺,五爺可是安逸侯的兒子,你惹不起的。你回去吧,娘這裡有二十兩銀子,你拿去吧。跟你阿爹,妹子安心過日子,別再往京城跑。”張小蓮怕大兒子的這張臉會被有心人看到。
“爹?!我早就沒爹了!可憐他到死都還對你念念不忘,他不相信你會如此狠心拋夫棄子!”林浩然再也壓抑不住,紅著眼吼了出來。
張小蓮慌慌張張上前捂住了林浩然的嘴,“娘求你了,小聲點,可別讓人聽了去!你爹沒了?怎麼會沒的?”
“蓮姨娘,您忘了,那時林秀才追著您的馬車跑,五爺叫我去攔住他。護衛們動了手,把他打傷了。您家的大舅哥沒把您的銀子給他們父子,全昧下了。林秀才他沒錢治傷,小傷拖成重傷,當年就死了。”田鼠忍不住插嘴道。
田鼠這是推脫責任,當初他指使護衛打林秀才,原話可是:“給我好好教訓他,打不死就行了。”林秀才當時受的傷絕對不是一點小傷。
張小蓮聞言又驚又怒,道:“我大哥怎麼能這樣貪心!說好的給他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