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瀾有很多朋友,也喜歡交朋友,他熱愛生活,每天積極樂觀元氣滿滿,像一顆永遠耀眼的小太陽。
薄靜時和虞瀾完全不一樣。可能是從小沒獲得多少愛的緣故,成年後開始報復性補償行為。
但他又看不起那樣的自己,所以抗拒與人交流,用冷酷的外表包裝熾烈的靈魂。
遇到虞瀾之後,他開始渴望忠誠且獨一無二的愛,想要無節制索取,需要從頭到尾的掌控。
他當然想對虞瀾這麼做,但又害怕被遠離所以只能故作清醒。
沉迷毒藥般的偏愛,卻又恐懼被拋棄。
瘋了一樣的佔有慾,無底洞的自卑,不斷討要愛和安全感。
他的愛太燙了。
每當他看到虞瀾和別人靠近,他都想要發瘋,想要讓那個人滾,想要把虞瀾綁起來藏在家裡,只給他一個人看。
但他不能。
沒有人能夠忍受這種會讓人窒息的掌控欲。
薄靜時靠在沙發上許久,空氣中滿是野獸般的喘息聲。
許久,他起身取回自己的手機,只是螢幕碎了,還能開機,能照常用。
他又翻了下朋友圈,把虞瀾的朋友圈翻了個底朝天,退出頁面回看他們的聊天記錄,像家在回味讓自己沉淪的上好佳餚。
又過了沒多久,薄靜時重新整理了一下朋友圈。
華疊正巧發了個朋友圈,一個隨手拍的十組黑桃a神龍套影片,背景音樂嘈雜,隱約能聽見一個人名。
他沒聽錯的話,這個人是褚曦然。
tot酒吧
光怪陸離的燈光下,一個樣貌精緻的小男生臉蛋緋紅,纖白手指握著深色骰盅,襯得膚色愈發白嫩,宛若新雪。
虞瀾玩骰子的動作很熟練,與之不符的眼睛澄澈單純,幾把遊戲玩下來他就沒有輸過,過於嫻熟的操作與過分純情的臉蛋形成的反差,讓不少人將目光聚焦此地。
「恬姐,求你了,給個聯絡方式吧。」一個渾身潮牌的男大學生雙手合十哀求,可惜身邊的女生一臉不耐,把他一把推開。
牛恬恬說:「別煩,玩得正開心呢。你要是想要自己問他要啊,他要是樂意給你就給了。」
關鍵就是虞瀾不給聯絡方式。
這個男大學生是隔壁理工大學的,他和牛恬恬認識也是偶然,今天共同好友生日,牛恬恬帶了個小男生,讓他直接一見鍾情。
但他又沒談過戀愛,也不知道該怎麼搭訕,只能很笨拙地去要聯絡方式。
虞瀾容易出汗,酒吧又格外悶熱,他隨意用手背抹了抹額前的汗水,粉粉白白的手背馬上盈上一層潤光,在燈光下顯得格外細膩。
「行了行了,我求你別玩了。」廖遊趕緊把虞瀾扯下,他剛和虞瀾玩了好幾把,都輸了,再玩下去,他不知道得喝多少酒。
虞瀾明亮著眼:「好久沒出來玩了!」
漂亮的小男生終於歇息了,他坐在那兒小口小口喘息,因為熱,他把袖子口往上捋,蓮藕般的手臂潔白無瑕。
他骨架比尋常男人要小,臉蛋又精緻可口,坐在那兒小臉緋紅、雙目粲然的樣子,像春日剛冒頭的筍兒,格外招人。
和家人度假了幾天,又和友人玩了一晚,虞瀾心情放鬆不少。
那天聽到薄靜時喊他的名字,他徹底被嚇到了,腦中堆起的城堡就此倒塌,再也無法拼湊回原樣。
他腦子很亂,理也理不清楚,陌生的情緒在體內橫衝直撞,攪得他一直失眠。
於是這幾天他刻意不去想他和薄靜時之間的事,存在逃避一般的心理,在這种放空的狀態下,他不再失眠。
一切好像回到了原點。
哪怕他知道這是假象。
明天是國慶的最後一天,他還是要回學校面對薄靜時,但他實在不知道該怎麼辦。
薄靜時為什麼要在那時候喊他?是喜歡他嗎?
可是薄靜時不是不喜歡男人嗎?而且薄靜時特別討厭他這種嬌氣的人,也討厭麻煩,但薄靜時又對他很好……
他實在想不明白。
廖遊和這群人關係都不錯,大家關係挺好,和別人玩了幾把骰子,總算贏了幾把,找回場子後他坐在虞瀾身邊:「對了,你聽說沒,大四的保研結果出了,你猜怎麼著,薄學長居然沒保研。」
「不過也正常,他可能打算出國吧。」
出國嗎?
虞瀾的指節蜷了蜷,低頭看著酒杯裡的液體深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