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場雄性的交鋒下,他毫無疑問輸了,慘敗,毫無顏面。
先是被虞瀾當眾打耳光,現在被薄靜時壓製得毫無還手餘地。
內心深處最陰暗也最骯髒的想法在蔓延生長,柯逸森想要撕破臉皮,可看到那張認真精緻的小臉,又不忍心說出口。
柯逸森把目光轉落在薄靜時臉上:「怎麼學長,你還按著我不放,是要當眾殺了我嗎?」
「也是,你是京州富二代,家中又是從政,你的家世背景擺在那兒,可以為所欲為。」
柯逸森已完全口不擇言,不無惡意地進行攻擊,好像他的狼狽模樣全是薄靜時仗勢欺人造成,而他只是一個可憐無辜的受害者。
眾人把目光放在薄靜時身上,有人想偷偷拿手機拍,卻被及時攔下。
約莫又過去幾秒,虞瀾不知道自己在緊張什麼,突然,頭頂傳來一道熟悉的低緩聲線。
「你知道就好。」
虞瀾受驚般抬頭,薄靜時那張臉如同記憶裡的那般冷酷漠然,他看見薄靜時動了動嘴唇,「我敢在這裡對你動手,就說明我沒什麼好怕的。你知道的,我脾氣很差,什麼事都做得出來。你也知道,我很有錢。」
「我這種富家子弟,不小心弄死個人,也完全賠得起。」
靜默。
不少人睜大了眼,有人抽著冷氣。
薄靜時是不是瘋了?把這種話放在明面上講,實在狂妄,也太過大膽。
他真的不怕嗎?
「你他媽……」
「你好像沒有聽懂,那我再說得簡單一點。我並不是一個有道德感的人。」
薄靜時緩緩鬆開虞瀾,虞瀾還像傻了一樣愣在原地。
廖遊和徐惟青把他圍在一邊,目光卻錯愕與困惑加半聚集在薄靜時身上。
同時薄靜時揪住柯逸森的後領口,用力把他提摔到兩三米外的空地。
驚呼聲響起,塵煙消散,柯逸森狼狽跌倒在地,一邊大口呼吸一邊咳嗽,手撐著身要站起來。
即將要爬起的柯逸森後腦頭髮被用力抓起,頭皮傳來的刺痛讓他面容扭曲。他看著薄靜時冰沉著臉,陰鶩冰冷臉色在月光下有如索命羅剎。
柯逸森終於知道害怕了,他目露驚恐,面部痛苦地猙獰著。
薄靜時將他幾乎半個身子提起,警告道:「看清楚。不要再騷擾他,否則你還會看見我這張臉。」
花園亂得一塌糊塗。
華疊把薄靜時拽到角落,焦頭爛額:「你瘋了?你真的瘋了吧!你要是真看柯逸森不爽,你可以私底下來,這麼光明正大的,是怕別人抓不住你的把柄嗎?」
「你到底在幹什麼!」
薄靜時佇立在燈邊,忽然,他往某個方向望去,虞瀾顯然沒想到他會在這時候回頭,驚慌失措地避開目光。
目光收回之後,薄靜時平靜回答:「追人。」
華疊:「……」
華疊:「??」
他怎麼聽不懂。
以前別人說薄靜時性格奇怪孤僻,他只是覺得薄靜時有些冷漠,但人不錯。
可這段時間薄靜時太反常了,華疊絞盡腦汁都沒辦法跟上薄靜時的腦迴路。
華疊扶著額頭,忽然聽到有人喊了聲「瀾瀾」,他下意識尋向聲音源泉,驀地發現,薄靜時也看了過去。
糾纏在一起的線頭在這一刻理清,真相浮水而出,華疊恍然大悟:「你要追虞瀾。」
薄靜時說:「但他還不知道我喜歡他。」
「……」華疊呆了,「那你就開始追?」
「嗯。」薄靜時依舊是那副冷麵,說出的話卻讓人沉默,「戰術上可以迂迴,愛情不行。但我又有點顧慮,我怕他反感我,所以只能先偷偷追。」
「他那麼單純,應該不會發現。」
華疊被繞的不行,喜歡這個人去追,沒問題。但為什麼要偷偷追,還不讓對方知道?
虞瀾不知道薄靜時在追他,那薄靜時不是白追了嗎?
華疊:「那你追他有意義嗎?」
「有啊。」薄靜時說,「他的存在對我而言,本身就很有意義。」
甜品桌邊。
廖遊摸著下巴想了很久,還是沒想明白薄靜時為什麼要幫虞瀾,他用手肘頂了頂虞瀾的胳膊:「你和薄學長什麼時候關係這麼好了。」
虞瀾正低頭吃著芝士乳酪,被頂得差點嗆出來,他沒什麼好臉色兇道:「我們的關係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