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原來是江南北關她,後面是邪魔爹爹。準確來說,不應該喊爹, 那畜生一點都不配。在他們出逃後,日子並沒有?過好, 只?是虐待她們的人換了一人。
有?時候不知道?該如何掙扎才能讓一切變好。
或許她從出生開始就是個錯誤, 是這樣的嗎?
孃親總是這麼對她說。
直到孃親心臟停止的那天, 她才明白往後漫長人生的意義, 就是要殺了那個畜生, 這世道?真的好奇怪,畜生都能飛昇。
既然這樣。毀掉又?何妨。
徽月是這麼想,第一步便是找個能讓自己變厲害的宗門。她所身懷的魔印,這世間所有?邪魔都垂憐。但是就算是這樣, 自己不能運用自如就容易被體內那個老東西反噬。
她不想這樣。
格外努力。
雖然長衡仙山是順利進來了, 但是其他弟子都不是很喜歡她。不喜歡呀,那以後都死了算了,廢物?就應該死。
中秋佳節,本?是團圓之?日。弟子們開玩笑, 說是長老體恤他無父無母, 於是就準備了月餅, 但是必須她親自去拿。
禁林附近, 聽起來真是荒謬。可酉時,徽月還是去了, 就連她自己都覺得自己很蠢, 居然懷著僥倖。
白霧纏繞黑天, 站在這地?方,她就連月亮都看不見, 曠野的風,悽悽的草,所謂的長老更是不見蹤跡。
徽月沉默地?站在原地?,將白日裡傳話的幾人的臉記了一便又?一遍。
或許是一直想著。
突然在迷霧的盡頭,她看見了那個笑著讓她來這的弟子。
眼中不屑,嘴角盡是嘲諷:“沒爹沒孃的東西,還真以為有?人會關心你這個孤兒?隨便編兩句話就過來了,不知道?的還以為是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話語越來越刻薄。
徽月眼中閃過冷意,真噁心,他才是最?不該出生在這個世界上的。
她笑了笑,袖下掐著殺訣往裡走。
腳踩在禁林交界處,抬腳就是禁林。
手卻突然被人拉住,徽月驚醒再看那哪是什麼弟子,而是禁林裡面的一棵樹。魔印帶來的癔症,越發?嚴重。最?開始只?是將這個人當成?別?人,現在開始將樹當人……好煩。
差點就中計了。
徽月微一蹙眉,扭頭看見少年冷漠的臉。他手還拽著她,因此現在的距離很近,對方身上的皂角香將煩躁按捺些許,徽月愣了一下,少年面容在她眼前逐漸清晰起來,少年眼如燈火,眉眼間暗藏鋒芒,似要將她給看穿。
路今慈怎麼會出現在這?不應該在晚宴上被家?人圍繞著嗎?
長衡仙山的少主,自小受盡寵愛,或許是寵壞了的緣故,脾氣不是很好。平時在山裡遇見,很多女弟子雖臉紅他容貌,卻也不敢靠近。生怕這少年一個不爽拿人開刀。
這樣壞的一個人,與徽月身份是天壤之?別?。
但從入門的第一天起,路今慈似乎對她格外關照。比如某幾個弟子對她推推搡搡,徽月出招反將他們按在地?上,弟子狼狽離去後,路今慈從樹上下來。徽月才意識到樹上原來一直坐著一個人。
本?以為是怪罪的。
沒想到路今慈說:“那招不夠狠,應該這樣才對。”
黑衣少年隨手演示完,徽月人都懵了,不是這人有?病吧。記得在這之?前都沒跟路今慈說過一句話。
路今慈懷疑上她了?
徽月眼眸一冷,二話不說直接走。再跟他糾纏下去難免會露出破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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豈料路今慈手腕一翻,直奔徽月而來的劍花凜然,要知道?長衡仙山的劍法向?來光明磊落,但是在這位少主手下卻十分刁鑽,徽月一時招架不住,咽喉被劍尖抵上。
路今慈問:“現在可會了?”
他總說她劍法太柔,對付那些欺負她的人就應該狠一點,不要懷有?憐憫之?心。一個仙山的少主不去維護門中秩序。他倒是在這指點她如何對付自己門中的弟子,確實是有?點滑稽。
如今看著抓著她手腕的手,徽月不由自主多想了點,要說之?前路今慈是有?意慫恿好自己看好戲,現在他又?是在幹嘛?中秋節也阻擋不了他看笑話的心?
路今慈出聲:“禁林是不能闖的。”
徽月道?:“我知道?,我也沒進去。”
只?是差點。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