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狀,我只好忍氣吞聲向她道歉,然後調侃自己記性不好!
終於,車子加滿油,程頌準備離開了。出了加油站,我趁程頌不注意偷偷瞄了一眼幾乎被我買的零食、紙巾等鋪滿的車後座,咬著後槽牙在程頌看不見的地方怒視他一眼。
不多時,周亭的電話又打來,我含著怒氣接通了電話。周亭詢問我到家沒,我這才鬆開正咬得咯吱作響的牙關一字一句地回著:“快了。”。
周亭問我什麼時候去取電腦,或是他明天替我送回來。我這才想起自己還遺留在他家的電腦,並回他我明天自己去取。周亭問我想吃什麼,他明天去買菜,我便告訴他自己不挑食,吃什麼都可以。同周亭結束通話電話,我也忘記了方才被程頌戲耍的事,開始看著昏黃的路面發呆。
“誰啊?這麼晚還打電話來關心你。”程頌有些陰陽怪氣地同我說道。
“一位舅舅。”我不以為意地回答著。
“你什麼時候有舅舅住在這兒了?據我所知,你舅舅都不住在這一片區吧!”,程頌繼續追問著。
我思考了須臾,這才說起:“周阿姨的弟弟。”。
“多大了?”程頌停頓了片刻,突然問起。
“三十吧!”我想了想,周阿姨上次好像是說的三十?於是,有些遲疑地回道。
“你們什麼時候這麼要好了,這麼晚了他還在關心你?你長長腦子吧!你們倆又不親,只是名義上的親戚關係,你就敢一個人去他家吃飯了!”程頌突然重重地踩下一腳剎車,轉過身湊到我身旁看著我說道。車子在人行道前的停車線內止不住顛簸了幾次才停下。
我抓緊安全帶立即轉過頭有些雲裡霧裡地看向他,在我的腦子跳過方才的應激反應,理解了他剛才說的那番話後,我恍然大悟向他解釋著:“你想多了。他只當我是妹妹,我也把他當長輩。他只是答應了我爸的請求照顧我的三餐而已。而且,我一餐都還沒吃上呢!”。
我理解程頌是出於對我的安全考慮才說出方才那番話,可週亭並不是他心裡所想的那種人。他有他自己的愛人,儘管那個“愛人”已經不在世上,他對我也並不是對一個異性的照顧。做為一個優秀的軍人,他有他自己不同於普通百姓的信仰,我想即便這個身份之下不是我,他也依舊會像對我一般如此對待另一個人;而有這樣崇高精神的他不應該被誤解。
“咋的!沒吃上你還覺得可惜是吧!”程頌突然氣憤不已對著我質問道。
“不是,我只是解釋我還沒有一個人去他家裡吃飯而已。我們今天吃飯的時候他爸媽也在,還有他的相親物件,他的戰友。”,怕程頌愈加誤會,我立即擺手解釋道。
“哼,我不在身邊,你倒是過的很開心嘛!”程頌終於坐正身姿,冷哼一聲,忿忿道。
不理解他生氣的點是什麼,我還茫然一片。這時,身後一聲“滴滴”聲響起,我看見正前方的紅燈已然變綠。程頌小聲嘀咕了幾句,這才啟動車子離開。程頌將我送回家後,怒視我一眼便徑直離開了。我懷著一臉的疑惑,在不解中回到家,簡單洗漱一下就上床睡覺了。經過一天的折騰,夜裡想必定能好睡。
第二天清晨,我早早地醒來。雖然做噩夢的次數減少,但被淹沒在水中的那一幕仍舊每晚形影不離地躥進我的腦海裡。此時,窗外天空還未亮起,已經失去睏意的我只好起身將家裡收拾一番。再沒多久就是年了,依照慣例,家中積滿灰塵的地方也該清掃一下;尤其是我這個大部分時間都空無一人的家,角落裡的昆蟲怕是傳了不知多少代。
洗漱完畢,胡亂弄了點早飯吃,我便開始了一項巨大的清掃工程。一整個上午我都在灰塵中度過,就連不知何時屋子裡已經亮堂到無需燈光照明我也沒察覺。就在我即將打掃完畢時,周亭的電話適時響起。接通周亭的電話,當他詢問起我此刻到何地時,我才恍然大悟想起昨晚答應他今日午飯去他家。我立即將手中的溼帕子甩到一邊,關上水龍頭,緊張回道:“額快了快了!我馬上到,你先吃吧!”。
然而電話那頭周亭一副看穿事實的語氣問道:“哦?是嗎?天氣預報可沒報道今天有雨,你身邊哪兒來的水聲?你該不會還在家裡沒出來吧?”。
我尷尬地淺笑一聲,擦了擦還溼噠噠的手,立即回道:“沒有沒有,你聽錯了。快了,我馬上到!十分鐘,立馬就到!”。
結束通話電話,我用一分鐘的時間將自己蓬頭垢面的形象重新打扮了一下,隨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火速衝出小區,想著在路邊攔停一輛計程車。然而,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