寢室裡,許華已經躺在她自己的床上。我給宜爾斯打過電話,她說自己很好,已經洗漱完畢準備睡了。我也沒再打擾她,洗了個澡便回到床上休息。
不知時間過了多久,宿舍裡靜悄悄的就像沒有人存在一般。我掀開簾子,探著頭看了看另外三位舍友。方絮一如既往地一到週末就會消失的無影無蹤,不用猜,準的找她男朋友去了;丁莎莎最近也外出的頻繁,似乎在外面做著多麼大一件驚天地泣鬼神的事兒一般,每當我們問起她最近在忙什麼,她都支支吾吾地掩飾過去。兩位外出的同學的床簾都已掀起,只剩下許華的床還被遮掩的嚴嚴實實的。
我爬下床看了看窗外的陽光,這樣傾斜的角度,想必已是正午時分了。我拿起桌上充了一晚電的手機,螢幕上顯示此時時間是十一點三十分。我走到許華的床旁,小聲呼喚著她的名字。見許華的床上沒有任何動靜,我就冒昧地掀開了她的床簾。果不其然,許華還在熟睡中。
我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癟癟的,空蕩蕩的,於是便隨意洗漱了一番,就準備下樓覓食去。我給宜爾斯打過電話,她接了,但聽語氣同許華的狀態差不多,我只好自己下樓找吃的。
走出宿舍樓,校園裡已經有許多同學在遊動了。週末的大學校園,似乎比平時更加的熱鬧,來來往往的都是三兩紮堆兒的同學。大家都準點兒開始覓食,倒不像是在度過一個閒散輕鬆的週末。在一個路燈下,前方不到五十米的拐角處,迎面走來一位長髮飄飄的女生。我認得她,是那晚的女生。
“呀!還真是不巧呢!又見面了。”,那個女生穿一件粉色長裙,一頭大波浪卷,化著精緻的妝容。她靠近我時,我本想徑直走開,沒想到她先開了口。
我沒理會她,只看了她一眼,便側身準備繞過她離開。可誰知,她突然站定在我身後,並說:“你真的覺得你能攀上他?”。
我愣住了。原本不想搭理她,但她似乎並沒有打算放過我。
女生繼續說著:“不管你現在跟他走的有多近,將來你們也註定走不到一起。你們之間差距太大,是那種你可望不可及的大!如果我是你,最好現在就離他遠點,跟他保持距離。別到他真的離開的時候還一個人黯然傷魂著。因為他根本就不屬於這裡,也不是你們這種人可以觸碰的。”。女生的話不像是挑釁,倒像是一場忠告。
“你想多了。我和程頌只是同學,我們之間也不是你們想象的那種關係。”我和女生背對背站立著。說完這句話我便立即趨步離開,不再與她多有言語。
從宿舍到食堂的路上,我的腦海裡滿是女生方才的話語。不清楚她說的話到底是什麼意思,但程頌真的要離開嗎?
我就這麼思索著,不知不覺間就來到了食堂入口。正當我徘徊著該不該進去時,突然有一隻手從後方拽住我,一時令我驚訝無比。我猛地回頭一看,竟不知身後何時跟著程頌。他表情如一,只不過仍舊帶著疲累,像是徹夜未眠。
“怎麼了?這麼驚訝!”,他彎起嘴角,側歪著頭顱衝我笑。
“哦,沒有。你怎麼在這兒呢?”,我還沒反應過來,也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不在這兒,我該在哪兒?”,說著他放開了抓住我的手,然後繼續說:“走吧,去吃飯。”。
我的思緒還停留在那個女生的話裡,但此時也只好先將它晾在一旁。
我沒什麼胃口,隨便墊吧幾口就覺得腹中已被填滿。程頌看起來似乎也沒什麼胃口,竟然只點了一份番茄雞蛋麵,還是小份的。吃完飯後,我們一起走出食堂。程頌問我下午準備做什麼,我舉起放在一旁的書包,暗示他下午我要去圖書館看書。他沒有告訴我他的計劃,於是我們便在食堂門口作了分別。
圖書館前有一個小型籃球場,在我進食堂前,場上那一群吃過午飯的男生就早已等在圍欄旁,接下來應該會有一場勢均力敵的籃球比賽,因為兩隊球員各自的臉上都洋溢著勝利的氣息。我沒有特別注意人群中還有別的什麼人。當我再次從食堂出來時,籃球場周邊已經站滿了男生女生。比賽開始了,裁判的哨子聲,男生女生們的加油聲,運動員們的運球聲,不絕於耳;但我並無心觀賞,只默默地從她們身後走過,走向圖書館。
一整個下午,宜爾斯並沒有給我打過電話。她明明酒量很好,也沒喝多少,竟也睡了一整天。我將下一週即將學到的課程預習了一遍,再抬起頭時,斜陽已在我的身上留下了足夠長的時間。走出圖書館,我立馬給宜爾斯撥了一通電話,但她沒接。想起昨日夜裡,她說話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