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課後,我看見許華和程頌倆人不約而同地起身,她將自己的課本遞給我後,倆人就一同離開了教室。我抱著許華同自己的課本,望著倆人離開的身影,對這幾人近期的行動不明就裡。但本著不干擾他人生活的態度,我並沒有多問,只是和丁莎莎、方絮一起回了宿舍。
許華回到宿舍時已經是夜間十點半了。我洗漱完畢後,正在複習資料,看見從門外走進來的許華滿頭大汗。她一把將揹包扔到她自己的書桌上,換上拖鞋,拿起睡衣就徑直走進浴室。十多分鐘後,我才看見她頂著剛洗過的溼漉漉的還在滴答滴答掉落著水滴的頭髮從浴室走出來。她將換下的衣服都放進了自己的收納欄裡,又從洗漱臺取出另一塊乾燥的帕子,輕輕地揉搓著自己黝黑的碎髮。在幹帕子吸掉她頭髮上大部分液體後,又從抽屜裡拿出她的吹風機,走到洗漱臺前將還有些許潮溼的頭髮吹乾。隨後便上了床,倒頭酣睡起來。
我見她一臉疲憊的模樣,也沒有多問什麼。到了熄燈時間,大家都按部就班地在床上等著休息,我開啟臺燈又看了半個多小時的書才慢慢悠悠地回到床上躺下。回想起今天一天發生的事,每個人都在自己的生活裡過的充實又飽滿,只有我,還為與宜爾斯不順的友情而煩惱。身旁的每一個人都忙忙碌碌,讓我不敢去打擾。
時間過的很快,明日就是國慶節了。許華吃完午飯,只睡了半個小時的午覺,就匆忙拉著我出門。早晨她說讓我幫忙,卻並未說清要我幫什麼。我想也沒想就答應了。可是直到來到文藝活動室,我才終於知道,她最近這段時間,每天一下課就和程頌或是肅林木一起消失的原因是什麼。
“呀!小唐棣也來了呀。”,因為我比肅林木矮了整整一個頭,他每次見我都要在我的名字前加個小字。我跟他說過我不喜歡這個稱呼,那對我的身高是極大的不禮貌;可他依然無視我的抗拒。
我略微皺皺眉,向肅林木表達我對這個稱呼的不滿。但他只是笑容滿面地走到我和許華身旁,然後兩人便開始商量,晚會的佈置與節目彩排事宜。許華見我無聊,就給我找了一些裝飾的活兒,讓我幫忙。我還一頭霧水,旁邊另一個化完妝,做好造型,已經換上演出服的男生就走到我身邊,帶著我到達演出臺右側,讓我同他一起整理綵帶、彩旗什麼的。透過這位男生,我才知道,肅林木將許華招做文藝社副社長的事。
我不禁看向了許華,心想她怎麼會同意呢!這種時常要出現在大眾眼裡的活兒,她一個不喜賣弄的人怎麼會同意的?
許華同肅林木倆人交涉了許久,她才又回到我身邊。她說:“你要是覺得累了就來我們活動室休息休息。不想做這些就不做,我只是怕你等的無聊,正好他朋友有事兒沒來,就把你拉過去幫了幫忙。”。
“沒事兒,我不累。只是你怎麼......”,體力活對我來說不成問題,只是目前我更關心的是許華做這個副社長的事兒。
我的問話還沒有說完,一旁肅林木就走過來插話道:“她怎麼做副社長了是吧!來來來,我跟你解釋。你趕緊去化妝吧,一會兒大家就都來了。”。他一面轉過頭對著我說,一面雙手按住許華的雙肩將她向後臺推過去。
今日陽光依舊燦爛明媚,微風如一層一層滾過的熱浪,橡膠跑道外圍的觀眾席上,我和肅林木並肩而坐。肅林木身穿一中式演出西裝服,左側胸前一條金絲繡花紋龍,頭髮噴了定型髮膠,臉上化著淡淡的妝容,就連額角滲出的細珠也跟著變得格外好看。我穿一身白色背心連衣裙倒不覺天氣有多炎熱。肅林木擰開一瓶礦泉水遞給我,隨後又給他自己擰下一瓶,他將水瓶裡的礦泉水飲下一大口,才開始緩緩道來。
肅林木說:“那幾個女生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沒再找你們麻煩的,你沒想過嗎?”。
其實隨著流言蜚語的消減,我知道許華私下裡一定做了什麼,但她不說,我也不好過問。
“看來,你對你的室友當真是一無所知啊!”,肅林木用他明亮的雙眸瞅了我一眼,又轉過頭看向了此時空曠亦了無幾人的橡膠跑道。
肅林木說,許華是因為我才找他幫忙的。她擔心我受到那些傳聞的影響,就私下裡去找那個女生,但那女生並不同意告發欺負她的那幾位霸凌者。由於她自身成績不好,家裡沒有經濟條件負擔她的學費,所以她並不想因此失去這大學四年的資助。許華氣不過自己幫了這樣一個軟弱無能又可欺的人,又覺她確實有苦衷,只好自己去找那幾位女生商量。
許華不知在哪裡得到了那幾位女生的資訊,正好在去尋人的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