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晚了!這會兒也沒什麼人了,我送你回去吧!”,我不放心她一個人在外面,就想勸她回家。但她並不聽我的,她只聽宜爾斯的話。
“我不。我要去找我姐。”,宜爾茉嘟著嘴,抱著花,低著頭站在原地。
“你知道她在哪兒嗎?”,我摸了摸她的頭,想要提醒她,我們現在根本不知道宜爾斯在哪兒。
“不知道,但是她一定會回學校的。我到你們學校等她。”她依舊不肯放棄。
“那你呢?你怎麼辦呢?你的學習呢?你的學校呢?”,我隱隱有些擔憂。
“媽媽說,我如果學習不好,就要送我去很遠很遠的地方讀書。可是我只想跟姐姐在一塊兒。”,宜爾茉似乎想到了什麼,也開始哽咽起來。
“不管宜爾斯在哪兒,她都永遠是你的姐姐。她現在只是在外面讀書,你要是考不上大學,讀不了書,那你以後怎麼和她在一塊兒呢!”,宜爾茉始終不挪動腳,我只好彎腰蹲在她面前,抬起頭來看她。她眼眶中有淚水在打轉,有的淚珠還是不堪那狹小空間的擁擠,從她的眼眶中滴落下來。
“沒關係,放假回去我幫你跟姐姐說。我讓她給你打電話好不好?大晚上你不要一個人出來,這樣不安全,你姐姐也會擔心的。”,我耐著性子哄著她。
程頌一直站在我身後,略有思索看著宜爾茉。直到我將宜爾茉哄好,說要帶她回去,他才來到我身旁,從宜爾茉手中接過了那束花,並從褲兜裡掏出幾張一百元塞到宜爾茉手中,說:“賣完了。回去吧。”。
宜爾茉接過錢,臉上卻並未表現出有多麼的欣喜。
我們三人在路邊攬停一輛計程車,便一起上了車。原本我想讓程頌先回去,但擔心他不知道方向,所以只好讓他和我們一起走。程頌坐在副座,我和宜爾茉坐在後座。看著宜爾茉那鬱鬱寡歡的模樣,我沒再多說,畢竟她們家的事也不是我一個外人能解決的。大約半個多小時,車子在一個小區大門外緩緩停下。我陪著宜爾茉下車,眼看著她進了小區才放心地回到車上。程頌手裡始終抱著那一大束嬌豔欲滴的玫瑰花坐在副座上。
又坐了大概四十分鐘左右,車子才在我家小區門口停下。程頌付的車費,我想給,但是他拒絕了。當我們倆走到我家大門外時,我才想起問他:“你晚上住樓上嗎?”。
然而程頌的雙眼自打我們上車的那一刻,到現在都一直緊盯著他自己懷裡的那一大束玫瑰花。聽到我的話後,這才抬起他的眼眸,睜大那雙如黑曜石般閃亮的瞳孔說:“嗯。他們把鑰匙留給我了,說是明天下午回來。”。
得到回覆的我哦了一聲準備開門進去,程頌便也徑直上樓去了。
回到家,我摸了摸自己先前還圓鼓鼓,這時已經開始有些微軟的腹部。果然,行動是消化的最佳辦法。
第二天清晨,天空中還是一片灰色,還在睡夢中的我被一陣陣接連不斷的手機鈴聲吵醒。迷濛中我接通了電話,電話那頭傳來的是一箇中年男人的聲音,他的語氣很是焦急:“喂!唐棣嗎?”。
我迷迷糊糊地回了句嗯。緊接著那個男人又開始發話:“唐棣,你昨晚見過宜爾茉是嗎?她一晚上沒回家,不知道去哪兒了!”。
這時我才“清醒”過來,立馬坐正身姿回道:“我昨晚在商場外碰見她的,但是我送她回去了呀!”。
那個男人又繼續說:“我看到了,監控裡她是回來了,可是她沒有回家。你們走了沒多久她就又出去了。”。
這時,我才想起宜爾茉說要去找她姐姐的話,趕緊將這件事告訴了那個男人。電話裡,男人焦急得幾乎快要哭出來,我聽出了他的聲音,是宜爾斯的爸爸。我趕緊起床,隨便洗漱一番,換上衣服就往門外趕,剛好撞見從樓下走上來的程頌。慌亂之中我簡單地向他問了聲好就趕忙下樓去了。
宜爾斯的家裡,宜叔叔急的滿頭大汗,與這掛霜的季節帶來的寒冷毫不相融。宜伯母就只坐在沙發上捂著臉哭泣。我問他倆聯絡過宜爾茉的朋友嗎?他們說聯絡過了,可她的朋友們並不知道她去了哪兒,宜爾斯的電話也打不通。無奈之下,我只好給宜爾斯發去了簡訊,告訴她宜爾茉不見了的訊息。沒多久,宜爾斯就給我打了一通電話過來。這是我這近一個月以來,第一次接到她的電話。
電話裡,宜爾斯的聲音有些憔悴,但她說宜爾茉也沒跟她聯絡過。我們想盡了所有能找到她的地方都無果,只好選擇了報警。警察查詢了所有的交通系統,都沒有發現有宜爾茉的購票記錄,所以大家斷定她仍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