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憶裡的幸福,即便過去幾十年再次想起也依舊會感到溫暖。大多數時候,我們懷念的不是時間,而是那一時處在當下的感受。
同程頌一同出遊是我根本就不敢去想的事,但此時卻是真真切切的在發生著。我不敢去想此時自己的心裡到底有多激動,但就這樣坐在他身旁,我便已覺得足夠。管它將來發生的是什麼事呢,至少此時的我們是真實的。
“你在想什麼?”,程頌突然問道。
我一時沒反應過來,只呆呆地望著他,他便又補問了一次。我聽清楚他的問題後才羞澀地答道:“沒什麼。你最近是在忙什麼事嗎?”。為了避免被他猜到自己的心事,我便把話語權又捏在自己手裡。
“嗯。一點小事。”,程頌停頓了兩秒才回答。見他不多作解釋,我也不敢多問。
在我們行進了近四十多分鐘的路程後,終於到達了程頌口中的那個古鎮。鎮口牌匾上寫著的是用紅漆描摹過的繁體字,漆色很鮮豔,能看出是剛塗上不久。但我不認識那兩個字,也沒敢問身旁的程頌。
程頌和肅林木將車子停在一處,方便我們待會兒回來時能走在一起。剛下車,我就接到了父親每個週末必定會有一次的報備電話。我與父親講了今日同夥伴們出來遊玩的事,父親還特意多問我一句身上帶的鈔票夠不夠。其實,每次和肅林木待在一起時,我們自己掏腰包的機會就會變得很少很少,所以我看中什麼東西大多要繞過他,然後自己再偷偷地跑回去買上;否則,他一定會比我們先出手。儘管知道程頌和肅林木倆人是有錢公子哥兒,但我們並不是那種一出門就指著男生買單的女生。
同父親隨便嘮了兩句,我就結束通話了電話,快步跟上走在前方的程頌。肅林木帶著許華和丁莎莎先往鎮子裡走了,故而只有程頌始終等在離我不到一米的地方。
“你父親真是時時刻刻都掛念著你這個女兒呢!這幾個月來,我每次和你待在一塊兒都能聽到你父親打來的電話。”,我剛走到程頌身旁,他便先開口說起話。
“他怕我不會照顧自己,所以總是想確認我的生活能過得很好。”,我有些害羞;畢竟已是十八歲的成年人,身邊卻總是圍著父母不間斷的關心,也不知是哪裡來的羞恥心。
“挺好的。”。程頌在一旁,雖然說話的語氣很平靜,但總感覺他的情緒有一些小小的失落。
“你們倆走快一點行不行。又不是來約會的,怎麼總是掉隊啊!”,肅林木陪著許華她們走了一段路程,回頭發現我倆沒跟上,就在一座石橋上等著我們。
小鎮的建築全都是普通的木製結構,儘管也有榫卯結構拼接而成,但看上去並沒有方才在森林公園裡的樓閣建築複雜,是一種極為普通的搭建木屋的方式;雖然方式普通,樣式也沒有那麼華麗,但穩固性還是極好的。程頌說過是上百年的古鎮,能經歷無數地質災害後,仍能保持如今這般樣貌,也實為不易了。
我們方才停車的地方在鎮口一處寬敞的停車場內。從停車場到真正進入小鎮,中間還隔了一段距離,還需要在馬路上再走幾分鐘的路程。程頌帶著我從馬路左側的小路走著,在路坎壁上雕刻了許多民國戰士們的雕像,他說是某場戰役,有同志們行經此地,當地居民在戰爭結束後憑藉著自己的記憶將他們的行進路線給雕刻了出來。不知道的人們大多走在馬路上,沒見過這番艱苦鬥爭後留下的軌跡,不免替他們感到遺憾。
程頌給我講了許多關於那場戰役的故事,我聽的津津樂道,偶爾提幾個小小的問題,他也不厭其煩地為我講解。大約是小時候經常聽爺爺講故事的習慣,令我對任何故事都能做到興趣盎然,仔細聆聽。看過壁畫後,我們便隨著一條石磚小路復又回到馬路上。沒走幾步就來到了真正進入小鎮的入口處。小鎮四周被一條約七八米寬的小河包圍著,所以有一座小石橋佇立其上,連線著馬路與小鎮;而肅林木此時正站在一橋墩旁,注視著我倆,用眼神催促著我們。
在聽見肅林木口中的“約會”倆字,我不自覺將眼神在程頌臉上晃了一眼,見他依舊面不改色的模樣,我擔心他會有所誤會,便羞澀地回懟了肅林木一句:“你不要瞎說!”。說完便離開他們兩人,去追趕早已穿過一處短小的巷子走進小鎮的許華同丁莎莎兩人。
這座小鎮不愧是名副其實的小,給人一種一眼就能望到頭的感覺。從那短小的巷子進來,兩邊的建築樓掛滿了各式各樣的餐館招牌,偶有一些飾品店夾雜其中。中間每隔一段距離就會有一些小攤販,擺滿了蒸煮炸之類的小吃零嘴。而在某一處小攤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