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啊,該走的路,該經歷的苦難,真是一件也不會少!
黃昏時分,天空中突然雷聲大作,我抬頭看去,一道閃電在天際中劃過,隨即又是一聲驚雷響起,雨要來了。
好在,在眾人齊心協力下,原本還是一片綠油油的玉米林海,此時皆倒臥著被鋪成了一片綠色地板。由於我們一直往玉米林深處遊走,接收玉米的地方便也跟著在移動變換。先前三輪車到不了的地方,隨著我們的移動竟然可以從玉米地另一條小路抵達。此時,幾位男士正揹著背上最後一筐玉米朝我們緩緩走來,在他們身旁還有幾位女士;女士們每個人手裡都提溜著幾顆碩大且飽滿的玉米,那是周爺爺讓她們自己挑選作為回報的禮物。十多個人並肩前行,一路走一路說笑。
這樣的經歷,眾人似乎都很滿意。因為長達半天的勞動,竟然無一人怨聲載道;就連七八歲的孩童也並未在忙碌的大人們身旁吵鬧著要回家,回到那個舒適有空調且不悶熱的環境。
在這一天的時間裡,我們隨著掰玉米的大部隊更換了三處休息場地,而這最後一處是在一沒有樹蔭遮擋的綠色草坪上。林笑笑雖然換上長袖長褲,可她並沒有想到自己在山林中竟然也有見不到一棵大樹可以遮蔭的情況。由於沒有戴上帽子,她全身都暴露在紫外線之下。儘管見不到太陽的面孔,可被雲層反射下來的熱量依舊令她感覺有些不適。我見她眉毛皺作一團,一隻手擋在額前,想要遮住被紫外線照射的臉,便想取下自己的帽子遞給她。可程頌卻率先將自己的帽子取下遞給她,自己則頂著一頭被汗水浸溼的短髮在玉米林中穿梭而行。於是,我只好將自己的帽子又重新戴上。
被肅林木高度渲染過的故事所感動的人們已經陸續離開。由於大多是來旅遊的遊客,所以姥姥會幫助周爺爺做好後期款待工作。至於周爺爺為何種出這麼一大片玉米地,卻只有他一個人來收割?聽姥姥所說,以往玉米成熟時,周爺爺都會去村裡找大家夥兒幫忙;可今年,村子裡絕大多數的青壯年們不知聽何人說起城市裡有一賺錢的門路,便紛紛外出打工去了。如今,村子裡僅剩下一些孤寡老人,幾乎都沒什麼勞動力,有的老人家甚至連走出大門兩步都極有可能回不去,又怎麼幹的了體力活兒。所以,周爺爺只好一個人強撐著身子來收玉米。
姥姥說,如果如實跟同學們說,可能有的人連半天都撐不過來。所以只好謊稱是一場生活體驗,然後又在同學們熬了半天即將退卻時,道出實情;畢竟,沒經過社會洗禮的孩子們內心是最純粹的,稍稍一鼓動便會不遺餘力地去做。
當程頌突然找來一大堆幫忙的愛心人士時,我見到周爺爺眼眶中含滿了淚水,不停地對來往的眾人鞠躬道謝。大家夥兒一見眼前這位善良誠懇又遭遇不幸的老爺子,與他叨叨兩句後,二話不說就接下他背上的揹簍,轉身向田坎處走去;剩下的人則拉著他往回走,嘴裡還囑咐著:“老爺子!您就給我們掰掰玉米就好了,背的活兒我們來幹!”。
在程頌設計的這一通宣揚下,遊客當中有會騎三輪車人就沿路向有車的住家戶們借來幾輛三輪車。於是,我們從原來只有一輛三輪車超負荷運載的情況之下,轉變為擁有五輛的三輪車大戶。俗話說,眾人拾柴火焰高;眾人掰玉米,那是工作效率高呀!僅耗費午後四個小時的時間,大家就將周爺爺幾乎要掰好幾天的玉米給掰完了。
“快走吧!雨快要下過來了。”宜爾斯在我身旁突然說道。
所有遊客已經陸續從玉米地中撤離。此時,只剩下善後的宜爾斯與她男朋友、程頌和我。我看了看山那邊已是黑壓壓一片的地方,狂風呼嘯著從我們身旁刮過,身後的樹木也在不斷搖曳著發出聲響。我們將一些被人遺落的東西都收好準備離開時,我突然摸了摸自己有些痠痛的肩膀,卻發覺空落落的脖子處,本該掛著的項鍊卻不見了。那是我上大二時,母親回來後補送我的第一件成人禮——一條黃金鍊子,上面掛著一顆綠豆大小的白色玉石吊墜;聽母親說是什麼羊脂白玉。
“糖糖,你在找什麼呀?”已經走了與我有一段距離的宜爾斯或發覺我未在她身旁,才又帶著程頌和她男朋友折返回來。
“你們先回去吧,我去拿個東西就回來。”我沒有告訴宜爾斯那條項鍊對於我的重要性。
“你找什麼?我陪你。”程頌將東西都謄到一隻手,然後空中一隻手拉住我說。
“沒什麼,我應該是忘在剛才休息的地方了。你們先回去,我拿了就回來。別等我了,雨來了。”我聞到大風中夾雜有雨水的味道,雨應該不遠了。說完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