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小時前,一輛車停在居民樓下。
保鏢跟隨三位小少爺出現,他先一步踹開了大門,迅速拿走秋寒景手裡的刀,把秋父踢倒在地上,專業選手反手壓制一個多年沉迷於酒肉的廢人,速度極快。
秋寒景抬起頭,他還在等書書和白白的訊息,沒想到他們直接過來了。
總是平靜的眼睛泛著紅。
他既不安,又痛苦,這大概是他十多歲人生裡的至暗時刻。
糯糯黑著臉走上前,他伸手,拉著怔愣神情的秋寒景往外走,小手一勾,保鏢順利的明白了小少爺的意思,繼續用最疼痛的方法毆打。
秋寒景:“有訊息了嗎?”
糯糯說,“還需要驗證一下。”
沒過兩分鐘,秋父承認了。
他上個月喝醉酒,遇到一個大老闆,聽到對方說要投資自己,還稱他非常的有才華,只差這一次的機遇。
這句話,簡直是針對他說的。
秋父又和他喝了幾次酒,每次都被捧得高高的,對方把他家庭情況摸的清楚,間接性的和他說,“全是你的家庭拖累了你,你看你兒子這麼有天賦,一定是因為他有一個好父親。”
“你若是不被家事困擾,必然早早出名了。”
秋父一回去,就盯上了小女兒,要說拖累,現在的秋寒景已經開始賺錢了,雖然不多,但是完全不用他費什麼心。
但是,他的小女兒。
如果以後還繼續的留在身邊,秋寒景必然會繼續照顧她。
秋父本來就討厭女兒,他自恃心高氣傲,對妻子也是瞧不起,女兒又像極了妻子。
他剛剛離婚,想起來就恨得牙癢癢。
這幾次喝酒的時候,若有似無的提起來了,那人本來就是故意的,自然非常好說話的點頭了,“要我說,早晚是要去別人家的,早一點晚一點有什麼區別。”
“我們家條件也不好,養她也費勁兒。”
“這件事交給我,保證讓你女兒以後都過上好日子。”
如此這般的語氣,令人作嘔。
但是,這就是現實。
…
秋寒景指尖泛白,聽著保鏢重複這些話,他咬了咬舌頭,疼痛讓他更加清醒了,“我妹妹,她在哪兒?”
“我爹地已經去找了,對比描述,確實是他。”
“這是一個流竄作案的人,他拐賣了許多類似家庭的oga,把她們囚禁關押。”
車輛開始啟動,窗外飛速掠過舊日的街景。
秋寒景低下頭,他一言不發,呆呆的看著,一定能夠找到的。
糯糯掏出書包裡的保溫杯,裡面灌了溫熱的蜂蜜水。
“秋寒景,喝。”
秋寒景搖頭,糯糯把吸管塞在了他的嘴邊,再次重複,“秋寒景,快喝,你一定沒有吃飯。”
再嬌氣的傲嬌小少爺,也會關心人。
秋寒景終究是拿了過去,他喝了幾口放下來,聽到書書對他說,“不會有事的,舅舅和爹地一起帶人去了。”
秋寒景相信,但是他依舊心慌,任誰發生這種事情都不會平靜的,他只想車開的再快一些,路再變得短一些,早點見到他的妹妹。
藏匿的位置是一所山間別墅。
別墅的主人早早去國外生活許多年,和薄家相識,這裡久久無人居住,竟讓犯罪者闖入。
薄峴亭拉開車門下車,蘇知禮手裡更是提了一截棍子,兩人眉眼間透著冷鋒,一陣陣的滲人。
在來的路上,他們已經拿到了別墅的具體佈置,知曉哪裡是藏匿的最佳地點。
兩人一前一後,三個車的保鏢下來,圍住了整棟別墅。
警方在路上,稍後抵達。
他們把車停在遠處,蘇知禮先翻了進去,院子裡長了不少雜草,還有不少生活垃圾。
薄峴亭翻進來,兩人先往後門走,他們有鑰匙。
十年的時間,足以讓一棟精緻的房子變得潦草,充滿了灰塵,他們戴著口罩,聽著聲音往樓梯口走去。
這是兩人的小型團隊,外地的警方已經關注他們很久了,被拐走的oga的家人,通常心虛,一開始只說是親戚,從不說實話,更何況,對方用的都是假資訊,有喬裝打扮過。
但因警方沒有掌握到更多資訊,才讓這兩個人逃到了京市,再次犯案。
如果不是其中一位oga的姐姐報了警,這麼多受害人的遭遇,無人知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