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這個字太過奢侈。
更何況，他們這麼年輕。
蘇知禮伸出手，用沒有輸液的那隻手扣住了虞美人的手腕，深冷的雙眸望了過來，他在問，“你會相信我說的嗎？”
不少人來到虞南秋的身邊，帶著各種各樣的目的。
小到幼年時期的“好朋友大到身邊的“親人”，在那些面具揭開後，虞南秋曾不相信任何人。
所以現在，他的朋友也只有幾個，一半都在高中時期出國留學了。
此刻，虞南秋面對著蘇知禮，他怔怔道，“我不知道。”
下意識的掙扎，手腕被抓的有些痛了，“蘇知禮，你放開我。”
“無論我說什麼，都是我自己的事情。”
“太晚了，你回去吧，司機在外面等你。”
眨眼之間，蘇知禮收回了手，連視線也一同收了回去。
他變成了往日的樣子，露出一副清冷疏離的模樣，“你就當我沒有說過。”
他真的看不懂蘇知禮。
虞南秋起身，在他面前來回走了幾步，轉身問他，“你還要多久？”
“兩個小時。”
他猶豫了一下，低下頭，用手揉了揉臉。
“我等你吧。”
總有人說虞南秋脾氣傲，目空一切，誰都不放在眼裡。
他並不是那個樣子的人，反而心很善良。
剛剛說完，又覺得不能讓蘇知禮以為他真的在關心他，加上了一句，“我只是看你一個人，大半夜的…怪可憐的。”
蘇知禮唇角上揚，弧度很小，“謝謝。”
他安然的閉目養神，平靜到不像是剛剛熱烈告白的人。
虞南秋伸出手，在眼前晃了晃，沒有反應。
睡著了？
他輕輕的哼了一下，戴上自己的帽子，往椅子的靠背上靠了靠。
真會拿捏人心，才不要聽他說的喜歡。
一定是假的，都是假的。
虞南秋盯著蘇知禮的輸液瓶換了，也閉上了眼。
他的心也變得很亂，明明以前聽到了告白的話，他是會立刻拒絕的，到蘇知禮這裡變得模稜兩可起來了。
走廊也並不安靜，有很多人來來回回的走動，兩個少年待在角落的椅子上，心思各異的裝睡。
只是，後來虞南秋真的睡著了。
晚上十點，蘇知禮結束輸液，他用棉籤按著手背，看虞南秋在他眼前，斜靠在椅背上睡覺，眼下是淡淡的青黑。
“虞南秋，該回家了。”
蘇知禮扔掉了棉籤，休息了一晚上，現在的狀態不錯。
在喊醒虞南秋前，他俯下身，對睡著的暴躁美人說，“你再不醒，我就抱你出去了。”
非常好的時機。
大概感知到了危險，虞南秋猛的睜開了眼，他聽到了什麼？
他站起來時，還是搖搖晃晃的，立刻躲蘇知禮很遠，有些腳麻，扶著牆回頭問他，“你說什麼？”
蘇知禮微笑：“沒什麼，走吧。”
怎麼還是感覺有點奇怪？
兩人一前一後走出來，上了汽車。
虞南秋坐在窗戶邊，離他還是遠遠的，報了地址後和司機說，“把我送到路口就行。”
蘇知禮並沒有再靠近他，非常禮貌自然的同他說，“虞南秋，謝謝你今天來看我。”
“？”
如果沒有說那些話，虞南秋會好好回答他的。
現在的虞南秋轉過頭，又往窗戶邊挪了挪，極為彆扭的說，“好好養病吧，把腦子也養養。”
早知道不來看蘇知禮了。
他不應該那麼好心的。
這個念頭，直到虞南秋半夜從床上坐起來，重複的冒出來了第N次，被告白的是他啊，為什麼自己睡不著。
虞南秋抓了抓頭髮，開啟床頭燈。
他一睜開眼就看到了掛在前面衣架上的外套，忘記還給他了。
虞南秋揉了揉自己冒出來的黑色貓耳，起床，他裹著一件厚毛絨睡衣坐到了書桌前面，掏出一摞卷子。
開始刷題。
雖然藝考沒問題了，還是要好好準備考試的，他要做虞家最優秀的一位繼承人。
一個小時後，虞南秋刷完兩套卷子。
他掏出手機，去班級群裡找答案對，看到了蘇知禮發來的資訊。
這是他離開期間的筆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