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天,下午兩點。
鬱霧午睡。
薄峴亭獨自出門,他拿著一份病歷,找到了宿斯喬,開門見山的詢問,“你對阿霧過去的事情瞭解多少?”
果不其然,宿斯喬說,“這是阿霧的隱私,我不能告訴你。你可以問他。”
“他現在不想告訴我。”
薄峴亭靠著椅背,長腿交疊,把放著病歷的檔案袋拿出來,他放到了桌子上,“我已經拿到了他的病歷,我還沒有開啟過。”
“宿先生,我來問你,是想知道作為朋友的角度,阿霧在過去是什麼狀態,我不想把他當成病人。”
“我也可以選擇開啟病例。”
“別的可以等,鬱霧的身體問題,我不想等,只有瞭解才知道怎麼樣對他好。”
只是,薄峴亭還想儲存一點溫度,他不想看著鬱霧的痛苦被一個個病症所概括,也不想只透過病例去了解他的過去。
“和你聊完後,我會去找裴玲琅。”
“他大概不會告訴你。”
裴玲琅知道更多,對薄峴亭的態度只能說是一般。
眼前俊美冷矜的Alpha,聞言只是點點頭,他目不斜視的看著宿斯喬,絲毫不在意,“我會試一試。”
宿斯喬想了將近五分鐘,他終於開口,“我遇到鬱霧的那一天,是我複診的第二週,他戴著口罩和帽子,獨自出現在走廊裡,手裡提著藥。”
“我沒有和他說話,準備看著他離開。”
“只是,鬱霧的狀態很不好,他暈倒在醫院的大廳裡。”
鬱霧再次醒過來時,是在病房裡。
他閉上眼,耳邊是各種儀器的滴答聲,近乎刺耳,空氣中漂浮著令人生厭的消毒水氣息。
清醒過來的一瞬間,鬱霧知道了,自己在醫院裡。
這是蘇慕思第一次簽約常駐國民綜藝播出後,對他網爆的第二週,蘇慕思不經意的展現了鬱霧曾經推倒他的傷口。
這件事發生後,鬱霧沒有回過小區,他託裴玲琅的媽媽,還有自己請的阿姨幫忙照看兩個小寶寶。
鬱霧住在酒店裡,他的家門口被潑了油漆。
兩天前,警方剛剛找到人,是蘇慕思的未成年粉絲,經過一些“正義”引導,做出這樣的事情。
他們不認為自己錯了,“鬱霧,你這樣的人活著有什麼意義?”
只能口頭批評教育,鬱霧找了律師,他不要諒解,幾個孩子的家長上門,對著鬱霧的門口貼了很多信。
雖然寫的是道歉,全是威脅。
這一週,鬱霧搬了家,他把那些手寫信交給律師,絕不妥協。
因為他是明星,因為他是公眾人物,所以要妥協嗎?
只是這一天晚上,鬱霧病發了。
在洗完澡後,鬱霧剛剛走出浴室,他拿起手機準備和阿姨影片看寶寶,收到了一條來自境外的匿名簡訊。
[鬱霧,你怎麼還不死啊…]
正是深夜,耳邊響起了很多人的聲音,鬱霧的視線變得渾濁,他扔掉了手機,扶著牆走到床邊,用被子把自己裹住。
無論怎麼樣都擋不掉,逐漸的,他感覺自己飄離在軀殼之外,能感知到痛苦,卻…無法體會。
烏髮散亂的遮住了眼睛。
他從床上掉了下去,蜷縮在牆角邊,閉著眼睛深呼吸。
這一晚,鬱霧坐在酒店的落地窗前面,有一瞬間的念頭,是在想死亡能夠結束一切嗎?
很快,他回答自己。
不能。
很多時候,拉住他的是生活中的美好,比如剛剛滿一歲,正用奶音叫他的寶寶,影視基地的牛肉麵,還有偶爾遇到他,會注目關心的粉絲。
再比如,在電視上看到的那個人。
鬱霧低下頭,顫著手翻出醫院的公眾號,預約醫生看診。
他給裴玲琅打了電話,請他們多照顧小寶寶幾天,把這幾天的生活費打過去。
裴玲琅沒有接收,撥了電話回來,“阿霧,發生什麼事情了嗎?”
“我有些不舒服,明天去醫院一趟。”
裴媽媽很喜歡兩個小寶寶,即便不照顧,也會經常過來看望,更心疼鬱霧一個人照顧,幾乎把鬱霧當成了自家的小輩。
裴玲琅一聽,立刻說:“我明天陪你去。”
“不用了,你還要趕通告。”
裴玲琅去看了通告單,明天是一個很重要的音綜:“我讓助理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