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尤樂之離開後,回憶起過去的每一個瞬間,是宿斯喬的地獄。
為什麼沒有注意到尤樂之的情緒…
為什麼一定要做偶像…
為什麼沒有保護好他…
宿斯喬待在自己所搭建的地獄裡,無比虔誠,夜以繼日的等待著蘇慕思掉下來。
此刻,宿斯喬淡聲反問,“是怕了嗎?”
蘇慕思不可置信的看著他,捂著被打到的那張臉,他鬆開手,思維變化極快,低垂著頭,哭起來了,無比了解如何利用,轉變身份。
“宿斯喬,你想打就打吧。”
“只要你能解恨。”
怎麼可能給他這個機會。
過往的四年時間裡,宿斯喬花費最多的時間去研究,去觀察蘇慕思的行為習慣。
“再打你幾下,我能得到什麼?”
宿斯喬嗤笑著轉過頭,視線凌厲風看向黑色賓士車裡那雙怨恨的眸子。
蘇慕思的母親,鬱夫人也來了。
蘇慕思的背後,還有蘇家。
“趕快回家,找媽媽哭吧。”
宿斯喬攤開手,那縷白髮襯得人更為特別,彷彿是尤樂之在人間留下的最後印記。
一瞬間,他的眼神冷的像冰一樣,只是唇角依舊帶著笑。
“你最擅長了,鬱霧當初就是被你趕出家的。”
宿斯喬做足了準備,等著蘇慕思的報復,現在父母移居國外,全家只剩下了他一個人。
在發微博前,他關掉了店鋪,發了遣散費。
現在了無牽掛,說完轉身離開,走的果斷,比起蘇慕思走的還要早,不給對方反駁的機會。
記者一擁而上,直播鏡頭懟在車窗上,每個人都想得到最新的資訊,“宿斯喬,請問你還會繼續釋出相關的資訊嗎?”
“宿斯喬,你接受蘇慕思的道歉嗎?”
“宿斯喬,今後有什麼打算?”
“宿斯喬,鬱霧是什麼事情?”
黑色車輛揚長而去,留下了懸念。
正在開車的是薄峴亭的助理,昨天聯絡上了他,特地趕上了這一遭。
“謝謝薄總。”
助理把車停在了路邊,“小事情,我們老闆還有別的話說,他讓我問您,現在有沒有空去見面聊一聊?”
宿斯喬點頭,他也想去見見鬱霧了,“有。”
助理重新定位座標,“薄總在雪村,我帶您過去。”
“大概要兩個小時,您可以休息一下。”
宿斯喬卻望向車窗外,是一望無際的白,視線收回,指腹捏著脖子上的吊墜,“樂之,這是你最喜歡的雪。”
當年的葬禮,蘇慕思也來了。
那個時候,蘇慕思還叫邱慕思,抱著一束菊花,瞧著是傷心的不得了,和蒲成業並肩走進來,露出安撫的樣子,拍宿斯喬的肩膀。
“樂之不在了,你還要好好的活下去。”
蒲成業無所謂:“慕思哥,說這些幹嘛,我們來祭拜他,已經算是給面子了。”
彼時,一夜沒有睡的宿斯喬抬起頭,他拿起角落裡的掃把,把他們通通趕了出去。
“滾。”
當天下午,孤兒院的小朋友結伴過來看樂之,最後一個是尤樂之很關心的小弟弟,抱著一個大盒子。
“這是樂之哥哥的東西,不允許我們碰的。”
“哥哥昨天說,要丟掉。”
尤樂之存了很多小東西,一起出門的購物小票,喜歡的糖果包裝紙,還有電影票據,更多的是宿斯喬送給他的小禮物,嶄新的像是沒有碰過。
是屬於他們的那些年。
宿斯喬獨自待到深夜,他抱著盒子,說了很多以前沒有機會說的話,恍惚間,彷彿看到了尤樂之對他笑的樣子。
“樂之,我喜歡你。”
“本來想過幾年再說的,我想給你一個家。”
一個只屬於他們的家,再也聽不到任何回應了。
“為什麼?”
尤樂之離開的太突然,宿斯喬依舊無法把昨日還在對自己笑的身影和眼前孤零零躺在棺材裡的人融合在一起。
“我好想你。”
直到後來,宿斯喬找到了舊手機,開啟看去,真相來的是如此緩慢,他竭力的控制自己,沒有去殺了蘇慕思和蒲成業。
宿斯喬還有父母。
尤樂之的離開,帶走的不止是自己的笑容,還有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