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七點準時開飯。
夢坐在餐桌前等著穆少天回來。
等了十分鐘，門沒有任何動靜。
看著蔥燒雞要涼了，夢問；“楊叔，你確定穆少天答應回來吃飯？”
“是的。少爺說盡快完成今天的工作，回來吃飯。”楊管家說。
“行，我吃著等。”夢拿起筷子說；“麻煩您再給他發個訊息。如果我吃完了，他還沒回來，我就不等了。下一頓飯讓我的律師陪他吃。”
......
飯吃到一半，門口終於有了動靜。
時隔一個月，夫妻二人再見面，彷彿隔了好幾年。
兩人的精神狀態和之前完全不一樣。
穆少天脫了外套，洗好手坐下來。
他仔細的觀察了夢一會兒說；“好久不見。你還好嗎？”
夢點頭道；“各方面都挺好的。你呢？鍾醫生的能力不錯吧。”
穆少天沉默了半晌才艱難點頭。
“吃飯吧。這蔥燒雞是用我親自種的那些小蔥做的。”夢主動給穆少天夾了一塊雞肉。
兩人安靜地吃了一會兒飯。
夢忽然出聲說；“明天和我去一趟b市吧。他們說可以見葉振霆了。我想著你比我應該有更多話想和他說，就一起去吧。”
“好......”穆少天猶豫了一陣問；“我媽，穆玉珍想見一見你。”
夢半秒都沒有遲疑，拒絕道；“不見。她想見就等出獄再來找我。”
四周一片死寂，只有碗筷敲擊的聲音。沉重的空氣彷彿凝固了一般。
空氣中瀰漫著讓穆少天窒息的壓抑感。
夢吃完飯，準備起身的時候，穆少天喊她；“你吃飽了嗎？”
“嗯。”夢淡然地凝視著他，等待他的下一句問話。
穆少天鼓起勇氣說；“你打算什麼時候離婚？”
夢有些意外地說；“我還以為你會逃避呢。”
“逃避了這麼多年，總要主動為你做一件事吧。”
穆少天現在才發現一直恐懼的事情說了出來，竟然會這般輕鬆。
“那離婚協議你來擬？”夢問。
穆少天點頭問；“你有什麼要求？”
“不要給房子股份之類的，折現就行。其他的你心安就好。我都能接受。”
“我知道了。”
夢起身上二樓，突然想起一件事，回頭說；“我想找個好的日子，把宇兒的墳遷走。”
穆少天頓了頓，理解道；“遷去哪裡？”
“我讓殯葬公司做了兩條可以放骨灰的項鍊。我們兩個各留一條。其他的種到樹下。”夢說。
“好。謝謝你願意給我留一份。”穆少天說。
“對宇兒的這份悔恨和愛，做父母的一輩子都不應該忘記。”夢說完，上了二樓。
穆少天低下頭，把飯拼命往嘴裡塞。
吞嚥的時候，一個不小心就搶到了。飯全部噴出來。
“咳咳咳......”
“少爺，水。”楊管家在這時遞了杯水過來。
穆少天喝了水，緩過來後說；“楊叔竟然還在。”
“少夫人搬走，我就會離開。但楊澤熙會在。”楊管家說。
穆少天自嘲道；“何必勉強留下來呢？”
“面不勉強我不知道。我尊重我兒子的選擇。”楊管家說；“少爺，您慢吃。吃完放著我來收拾就好。”
“楊叔！”穆少天喊了一聲；“這麼多年謝謝你。也...對不起。”
楊管家搖搖頭說；“少爺不必和我道歉。您唯一對不起的只有少夫人和小少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