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頤崎拿著照片走到廚房的煤氣灶前，緊緊地盯著照片。
這是一張夜單明和他剛剛嘴裡說的瑤瑤的合照。
秦瑤是夜單明的初戀，兼第一任老婆。
也是真正的夜心琪的親生母親。
更是司馬家安插在夜家的臥底之一。
當年，秦瑤生下死胎夜心琪，加上臥底的壓力，她心力憔悴，得了重病。
秦瑤在隊裡的好閨蜜，司馬煜的妻子，沈逸沈惑的姑姑，沈繁星建議利用這次生產的機會，給秦瑤安排假死，讓她歸隊休息。
司馬煜同意了，把她安排在一個四線城市。
為了緩解秦瑤的心理疾病，也為了佈置下贏這盤棋。司馬煜把同樣死了父母的嬰兒傅頤崎，交給秦瑤照顧。
三年後，秦瑤和傅頤崎被夜單明找到，帶回了家。
再一年後，秦瑤還是熬不住，去世了。留下傅頤崎在夜單明身邊。
傅頤崎的記憶和雙面間諜的工作，也是從那時候開始。
她對這個是也不是的母親，記憶不深。但她和她做著相似的工作，壓抑的心情，無比感同身受。
傅頤崎開啟煤氣灶，點著了照片，扔到洗碗池。看著它燃盡了才離開。
傅頤崎上樓，經過二樓的走廊，兩個守著夜單明房間的保鏢，恭敬的朝她點了點頭。
“你們一個人在裡，一個人在外，看緊他了。”傅頤崎吩咐道。
“是。”
回到三樓自己的房間。
傅頤崎關上門，鎖上額外裝的五把鎖。然後走進浴室，同樣鎖上五把鎖。
浴室比較大。
裝有乾溼分離區，還有浴缸和電視。
傅頤崎在乾溼區快速洗了個澡，換好衣服。把電視開啟，然後往浴缸裡躺。
她看了一陣電視上的別墅實時監控。
把兩臺手機拿出放在左右耳邊。閉上眼睛開始覆盤今天發生的事情。每一個細節，每一個人的表情，都歷歷在目。
理清思路後，她開始在腦海裡對下一步進行模擬安排。
這是傅頤崎每天都需要做的事。腦袋電腦程式一樣，必須要跑完一圈，才能關機休息。
也許是今天見到了熟悉的人，她久違的做了一個熟悉的夢。
夢到以前救么么的那個實驗基地，夢到了那些非人類的實驗現場，夢到了那場無一生還的爆炸。
夢境的一切都是記憶深處裡的往昔。
突然畫風一變。那些死去的百姓，犧牲的戰友，奄奄一息的試驗體，擠滿在一個巨大的玻璃箱裡。
傅頤崎一個人淡定地站在外面，看著玻璃箱不斷地靠近自己。
玻璃貼到臉上。一張張皮破肉爛的臉佔據傅頤崎的瞳孔。
她看著這些熟悉又陌生的面孔神色依舊淡然。不，應該說是麻木了。
因為這一幕她看習慣了。事後的一年裡，她基本每天都做同一個夢。
傅頤崎嘆了口氣，轉身走向身後那一扇通往光亮的門。就在即將走到的時候，門猛地被關上了。
這一幕之前沒有出現過。
傅頤崎回頭發現玻璃箱不見了。空間突然變得漆黑一片，伸手不見五指。
緊接著，耳邊傳來熟悉的聲音。他一直在幽幽暗暗地說；“你也應該死在那裡的。”
“是嗎？如果我也死在那裡，真相就永遠會被掩埋。”
對方沒有再出聲。
傅頤崎繼續堅定道；“我已經做到了我能力範圍內的所有事。我沒有對不起任何人。錯的是做壞事的人。”
“你...真的讓我非常感興趣。”熟悉的聲音又響起。
黑暗中亮出一道光。光下站著的是她猜到的司馬侑嵐。
司馬侑嵐走到傅頤崎身邊，親自為她開啟了門，欣賞道；“合作愉快。”
“滴滴滴......”
傅頤崎猛然睜開雙眼，緊繃地觀察著周圍。
花白的浴室天花板，硌手硌腳的浴缸。熟悉的環境讓她精神放鬆下來。
滴滴響的是鬧鐘。
傅頤崎起身關掉鬧鐘。拿起手機邊檢視訊息邊洗漱。
從浴室出來，房門剛好被敲響。
“大小姐，起床了嗎？吃早餐嗎？”
“我一會兒下來。”
傅頤崎換了一身衣服下來到飯廳。
父親夜單明，弟弟夜邵安都已經入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