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振霆親自送夢離開。
這時老唐拿著一份檔案走過來，遞給了夢說；“這個拿著。”
葉振霆說；“你不是希望我在穆少天和你之中選擇你嗎？這就是我的答案。孩子記住了。不要讓執念成為信念。小雪的演出還等著你去看呢！”
待夢的車開出大門後。
老唐才冷冷地說了句；“老爺，這種時候不該猶豫的。”
“唉，年紀大了，容易心軟。”
*
在回家的車上。夢開啟了檔案。裡面記錄的是穆少天這些年培養的人。
“呵...哈哈哈。”夢突然大笑起來。建築部一半的人都是穆少天放進來的。
當初自己親力親為用心挑選的人才，原來都是穆少天按照你的風格安排好的。
夢並不生氣，只覺得可笑和荒誕。
開車的沈雨騰透過後視鏡看了一眼夢，又看了一眼她手上的檔案。
然後向隔壁的沈逸使了個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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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晚上。夢做了個真實的噩夢。
宇兒最後喊的那一句“媽媽”像背景音樂，不斷響起。
畫面全是，宇兒滿身是血，腳往後折，額頭都被撞凹，毫無氣息躺在地上。
醒了之後，夢只能哭。
在知道有預謀這件事之前，夢還能把錯怪在自己身上，帶著負罪感，為兒子活下去。
但如今，連這份愧疚都沒有了。她不依賴切骨之仇，如何活下去。
這個噩夢激起了夢多年來隱忍的悲憤。
每每看到穆少天，夢的憤怒都會化成仇恨，帶走她心中的光彩。
短短兩三天，夢的腦袋就被恨意控制了。
*
夢剛剛還屹然不動的情緒急轉直下，語氣變得波瀾不驚；“昭嵐長官這不重要吧。你是不是該告訴我你調查到的情況？”
司馬昭嵐也在這一刻終於察覺到了夢的怪異。
這根本就不是冷靜和清醒。相反她在用一如既往去粉飾內心的仇恨。
瞳孔失去的光芒，可以說明她現在的心沒有一絲情感。
夢很明顯不僅僅想報復袁韓靖。她還想把車禍的相關人員全都除掉。
葉振霆在激化夢復仇的狠心。這個臭老頭還真是條毒蛇。
司馬昭嵐轉身走到陽臺邊，透過窗簾縫向外看了一眼，冷淡道；“我給你兩個選擇。
第一，不要妄想踏進旋渦。乖乖聽我的吩咐去做。完成你復仇的目標。
第二，滾蛋。”
夢詫異道；“什麼意思？”
司馬昭嵐轉頭注視著夢，眼神看穿她心裡的想法；“你想摻和進來。讓司馬家成為你對付穆少天的後盾。”
夢晃了晃神，沒有否認；“是！”
司馬昭嵐沉默了半晌說；“我可以幫你離開穆少天，讓他找不到你的。”
夢冷笑了一聲說；“你覺得離開就夠了嗎？他也是兇手之一！”
“那殺了他？”司馬昭嵐面無表情道；“這個我也可以幫你。等事情結束後，我悄無聲息地把他處理掉？還有穆玉珍，需要我順手幫你搞定嗎？”
“......”
夢錯愕。被黑暗包裹的心微微顫抖，有點不穩。
司馬昭嵐蒼涼地低聲道；“噢，穆玉珍不用了，她應該快被自己兒子折磨死了！”
“嘔......”
穆少天袖口上的血跡反應，穆少天身上的血腥味，連同車禍那天的恐怖場面融合在一起。
讓夢生理不適的不斷反胃。
司馬昭嵐就這樣看著她，沒有任何表情和動作。
夢用指甲瘋狂撓著自己的手臂。直到紅了，破皮了才停下來。
然後她起身走到書桌旁，從抽屜裡拿出鎮靜藥，幹吞了兩顆。
“呼......”夢有點虛脫地癱坐在椅子上。
被仇恨遮臉的心，因為噁心和恐懼，有了裂痕。
這時司馬昭嵐走到夢身邊，用一種你無法觸及的眼神俯視著夢；“你也曾經半腳踏進鬼開關。應該很清楚，死很簡單。你想要的復仇是什麼？讓那些人簡簡單單的死掉嗎？
你認為，葉振霆籌謀多年，為妻報復的意義是什麼？如果僅僅因為心裡的怨恨，他何須隱忍那麼久。”
夢的頭，突然劇烈疼痛。疼得直冒冷汗。
許是藥效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