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裴衍和沈墨按計劃出發去西南,只是隊伍從原來的幾千人變成了區區幾十人。
沈墨既震驚又擔心,震驚的是夏帝竟這麼狠心,真的不讓裴衍帶兵出發。
擔心的自然是裴衍的安危,也不知道這次去西南還能不能回來···
好在,他能和裴衍一起去,就算死他們也有個伴,他也無憾了。
"在想什麼?"裴衍低沉的聲音打斷了沈墨的思緒,他微微一愣,隨後看了裴衍一眼,淡淡道:"沒什麼···"
看裴衍的樣子,好像對這趟西南之行很有信心,他不想掃了裴衍的興。
裴衍自然不信沈墨的話,他伸手摸了摸沈墨的臉頰,再次耐心地勸道:"放心吧,不會有事的。"
這話沈墨已經聽了好多遍了,所以表情沒什麼變化。
裴衍有些無奈,卻繼續說道:"你應該知道,就算我出事,都不會讓你出事的。如果真的有危險,我不會帶你同行的。所以,別再擔心了,嗯?
這話果然有了作用,沈墨不禁怔了怔。
可他之所以這樣並不是裴衍的勸導起了作用,而是因為裴衍那番話,以及說話時自然而然的語氣。
他究竟哪裡好,裴衍為何要對他這麼好?
一瞬間,他的心裡湧出了許多情緒,很快就填滿了他的胸腔。
下一刻,他的喉嚨,鼻子,眼睛全都又酸又脹。
"你···"沈墨艱難地張了張嘴,可話沒說出來,眼淚竟先掉了下來。
"沈墨···"裴衍一驚,連忙捧住沈墨的臉,緊張地問道:"是不是我說錯話了?怎麼哭了?"
"不···"沈墨不知道如何回應,只能用力地搖頭,然後把頭埋在裴衍的懷裡。
"沈墨···"裴衍看著懷裡顫抖個不停的人,整個人都僵住了。
這是怎麼了?怎麼越安慰還越糟糕了?
是不是他太不會安慰人了?
裴衍立刻回想了一遍自己剛才說過的話,看看哪裡有問題。
可沒等他想出個所以然,沈墨的聲音忽然從懷裡傳來:"王爺,為何要對臣這麼好?"
就算這一世的裴衍和上一世不一樣,可也不至於有那麼大的差別。
他自問這一世沒有為裴衍做過什麼,他們也沒有什麼過多的相處,更談不上什麼感情基礎。
可裴衍似乎從一開始就對他很好,而且是拿命對他好,好的他都不敢相信,甚至還因此誤會了好久。
就像上輩子做了什麼對不起他的事,所以要在這輩子努力補償一般。
想到此,他的腦子裡忽然冒出一個荒唐的念頭···
難道裴衍也是重生的,因為良心發現,所以這一世想盡辦法補償他?
如此說來,裴衍好像曾說過一些奇怪的話,什麼愧疚之類的···
沈墨猛地從裴衍懷裡掙脫出來,清冷俊美的眸子劇烈地顫抖著,不敢置信地盯著裴衍:"你···"
這樣一來,所有的事情就說的通了···
裴衍快要被沈墨的一驚一乍嚇死了,他下意識地摸了摸沈墨的額頭,緊張地問:"沈墨,是不是哪裡不舒服?臉色怎麼這麼差?"
"你是不是···"沈墨很想問個清楚,裴衍究竟是不是重生的?
可話到嘴邊,他又說不出口了,因為他害怕···
如果裴衍和他一樣是重生的,那他要怎麼面對?
那就意味著,他要同時面對上一世對他百般折磨的裴衍以及這一世又對他掏心掏肺的裴衍。
他不知道該怎麼辦?
最要命的是,如果裴衍這一世對他的好都是出於上一世的愧疚,那就和感情無關。
可是,他是真的:()冷血攝政王寵夫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