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對陳氏來說是個好日子,因為庶子沈寒將在今日正式過繼到她的名下。
為了慶祝,她特地大擺宴席,而且邀請了很多賓客。
文淵侯府很久沒有這麼熱鬧了,不僅是主人,連幹活的僕人都很高興。
但只有一個人例外,沈寒的親生孃親,二姨娘。
原本二姨娘是堅決不同意的,而且憑她的手段還能再和陳氏周旋一段時間。
可讓她沒想到的是,她的好兒子沈寒竟然受不住誘惑,暗中答應了陳氏。
二姨娘既憤怒又心寒,卻又無可奈何,只能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兒子投入別人的懷抱。
看到獨自坐在角落處無人問津的二姨娘,陳氏別提多得意了。
可這樣還不夠,因為前段時間的二姨娘太猖狂,她心中的氣還沒完全消。
於是她帶著一眾女眷走到二姨娘面前,看似和善,其實眼底充滿了嘲諷:"二姨娘,今天也是你的好日子,你應該好好招待客人才是,怎麼能獨自在這裡清閒呢?"
其他女眷都是家中主母,本就對妾室十分嫌棄,聽到陳氏的話後更是瞧不上二姨娘。
沒等二姨娘開口,她們就七嘴八舌地接話道:"侯夫人你對妾室也太仁慈了,這種不懂規矩的妾室如果在我們家早就被亂棍打死了!"
"說得不錯,主母能看上你的兒子那是你的福氣,竟然還擺出這副不高興的嘴臉,真是放肆!"
"可不是嘛!三公子有這樣的姨娘可真是不幸,幸好有侯夫人這麼深明大義的主母,否則啊,這三公子肯定會毀在這種姨娘手裡的!"
二姨娘不像三姨娘那麼沒有追求,也不像五姨娘那麼會隱忍。
她因為頗受文淵侯寵愛,又自視甚高,根本忍不了這些人的嘲諷。
再加上慘遭自己兒子背叛,心裡已經積壓了太多的情緒。
一時間,她氣的面容都扭曲了,兩隻眼睛鮮紅如血,就像發了瘋的野獸似的。
"你胡說!"她猛地衝向離她最近的那個夫人,一把扯掉了對方的髮髻,然後瘋狂的撕扯:"我要殺了你!"
所有人都驚呆了,等他們反應過來的時候全都大叫著跑開了。
"啊!殺人啦!"
一時間,文淵侯府的客廳亂作一團,女眷們全都瘋了一般往外跑,外面的男人們不知道怎麼了,又一個勁的往裡衝。
陳氏完全沒想到會發生這種事,竟然愣在了那裡。
一向把臉面看得比天還重的文淵侯簡直氣瘋了,他倒沒有跟著男人們往裡衝,而是立刻指揮侯府的下人去檢視情況。
不知過了多久,女眷們都跑了出來,男人們則闖了進去。
可客廳裡已經一片狼藉,桌椅板凳全都橫七豎八地倒在地上,精心準備的瓜果點心也散落的到處都是,而且都被踩得不像樣子。
但這些還不是最讓人震驚的,更讓人觸目驚心的,是倒在地上的兩個女人。
她們的臉上全都是細長的血痕,根本看不出本來面目,頭髮全都披散著,珠釵掉了一地,上面還纏著被扯下來的頭髮,有一縷甚至還帶著塊血淋淋的類似頭皮的東西,簡直慘不忍睹!
根據衣服的不同,立刻有人認出了受傷更重的那人是今日的賓客之一,韓夫人。
"夫人!"一個臉色慘白的男人忽然撲了過去,一把扶起奄奄一息的夫人痛哭道:"怎麼會這樣,蒼天啊,這是怎麼了?"
此人名叫韓意,是夏帝某位妃子的兄長,雖無官職,可好歹也是皇親國戚。
如今發生這種事,絕不會善罷甘休。
就在眾人想到這一點的時候,韓意已經怒不可遏地看向文淵侯:"文淵侯!這件事你準備如何處理?"
文淵侯已經暗中瞭解過情況,氣得五臟六腑都快炸了。
他知道不能得罪韓意,立刻回道:"韓老爺放心,本侯定會給你一個滿意的答覆!"
說罷,他瞬間沉下臉來,厲聲命令道:"來人!把這個賤人立刻拖出去,亂棍打死!"
此話一出,眾人都同時倒吸了口涼氣,但很快也就接受了。
一個妾室而已,更何況還犯了這麼大的錯,打死也是活該。
只有沈寒面露懼色,他慌忙看向文淵侯,嘴巴動了動,卻始終沒有出聲。
二姨娘終於清醒過來,聞言頓時神色大變。
她不顧身體的疼痛,連滾帶爬來到文淵侯面前,哭著求道:"侯爺饒命!妾知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