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後的枕邊風果然沒白吹,陳氏被抓的第二天,裴衍就被夏帝狠狠訓斥了一頓,而且還當著文武百官的面。
夏帝的表情之憤怒以及語氣之嚴厲,讓文武百官們替裴衍暗暗捏了把汗。
裴衍倒好,似乎一點也不害怕,身體站的筆直,只是頭微微低著,再無其他反應。
他確實不怕,甚至都沒怎麼聽見夏帝在說什麼,因為他滿腦子想的都是家中的沈墨。
昨天被他折騰的那麼狠,現在起來了麼?身體怎麼樣?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他應該在府裡陪著的,都怪這該死的上朝!
夏帝見裴衍一直沒有反應,氣得臉都快綠了,他猛地一拍龍椅:"湛王!你可知錯!"
彷彿一道驚雷猛地在大殿中央炸響,除了裴衍外,所有人都被嚇得渾身一哆嗦!
片刻後,裴衍才不緊不慢地回道:"父皇,昨日之事並非兒臣故意為之。原本,兒臣只是陪王妃回侯府參加宴會而已,沒想到竟意外得知了陳氏的罪行,實在是事發突然才下令抓人,還請父皇明察。"
這個解釋讓所有人都為之一愣,而且很快他們就認可了這個解釋的合理性。
因為湛王妃正是文淵侯府的嫡子,侯府有喜事他們回去很正常,尤其是聽說湛王對湛王妃還那麼重視。
雖然湛王這麼做有點逾矩,可結果畢竟是好的,反倒是夏帝有些太較真了,顯得像在針對裴衍一般。
但是,這些想法眾人只敢在心裡想想,並不敢說出來。
可敏感的夏帝還是察覺到了眾人的心思,微微一驚後,他簡直氣得想殺人!
他沒想到,裴衍如今在大臣們的心目中竟然如此有分量,似乎都超過了他!
荒唐!這是他絕對不能接受的!
但做了皇帝這麼多年,他不可能把這些不滿表現出來,那樣顯得他心胸太狹窄。
可是,他心中的憤怒必須要發洩出來。
於是,他看向裴衍的眼神就更加陰沉了:"一派胡言!"
"就算事發突然,你也該先進宮稟告,而不是在文淵侯府肆意妄為!"
裴衍只是為了面子上過得去才淺淺地解釋了一番,見夏帝不依不饒他便懶得再解釋,只是低下頭,不鹹不淡地說了句:"兒臣知錯了,請父皇責罰。"
過去,裴衍常常會為了自己認為對的事情和夏帝發生爭執,大臣們都習慣了。
如今,裴衍竟那麼輕易就認了錯,大臣們都驚呆了,再加上他們本就不覺得這是什麼大問題,內心就更加偏向裴衍了。
夏帝也沒想到裴衍會這麼快就認錯,雖然語氣聽上去沒什麼誠意,但也挑不出什麼毛病。
可這反而讓他更加憤怒,因為他本想讓大臣們看清裴衍的真實嘴臉,從而對他失望。
現在倒好,他們似乎更加偏向裴衍了···
氣得五臟六腑都在燃燒的夏帝差點下令將裴衍拿下,可理智告訴他,這麼做只會讓事情變得更糟。
雖然不甘心,但他只能繼續呵斥幾句,這件事便不了了之了···
可這不代表他就這麼放過裴衍了,退朝後,他又把兵部尚書叫進了宮裡。
沈墨起來後便聽說裴衍上朝去了,原本這是很平常的一件事,但因為陳氏那件事,他不禁有些擔心。
於是一上午,他都在院子裡走來走去,哪怕腰疼的要命,也不肯坐下。
直到聽見熟悉的腳步聲傳來,他才終於停下腳步。
"王爺!"在原地愣了片刻,沈墨便快步迎上去,急切問道:"今日上朝有發生什麼事麼?"
裴衍卻答非所問:"怎麼不在屋裡待著?外面風這麼大,萬一凍著了怎麼辦?"
說話時,他一把抓住了沈墨的手,沒等沈墨開口就接著道:"手怎麼這麼涼?是不是凍著了?"
一邊說,他一邊拽著沈墨往屋子走。
沈墨心裡急的像貓抓一樣,想插嘴都插不上,只好先跟著裴衍進屋。
"王爺,你還沒···"剛進門,沈墨就再次開口,卻被裴衍打斷:"快坐下,喝杯熱茶暖暖。"
說完,他便轉身去倒茶,然後遞到沈墨手裡,催促道:"快喝。"
看著裴衍臉上的擔憂,沈墨只好先嚥下嘴邊的問題,接過杯子喝了起來。
喝完,他再也忍不住了,一臉嚴肅地盯著裴衍:"王爺,現在可以說了麼?"
他不光是擔心裴衍會被罵,更擔心夏後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