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港區,沈望一切都談妥了。
電影不是一下子就能拍出來,要籌劃準備,從劇本到導演、演員選定,都需要時間。
沈望倒也不著急。
不管怎麼說,這次自己挺身而出,因此結交了港區的一位大佬,絕對是好人有好報的。
沈望一共在港區待了兩天。
第一天談了電影的事。
第二天,陳老先生設宴,邀請了許多朋友來家裡,包括沈望在內,大家一起吃頓飯。
這等於是,陳老把沈望推廣了出去,介紹給了港區的各位大佬。
凡是來赴宴的,都是社會上有頭有臉的大人物。
有白的生意人,也有黑的社團頭領,即所謂的“扛把子”,當然更多的是兩頭都沾。
這頓晚宴本來挺客氣,但後來還是出了些矛盾。
別人都在聊天,有兩夥人卻吵了起來。
其中一夥人,為首的是個高高瘦瘦的男人,四十來歲,寸頭,膚色較黑,眼神溫和中帶著幾分銳利。
他身後跟著兩個年輕些的男人,一看就很有江湖氣,應該是社團老大,帶著手下最信任的兩員大將,今晚來赴宴的。
另一夥人,人數也剛好是三個。
為首的個子不高,但表情帶著幾分痞氣,又十分兇狠,叫人一瞧,就覺得這廝定有些命案在身。
他身後也是兩個手下,一個個子很高,染了金髮,身材壯實,胳膊上肌肉都快蹦出來了。
還有一個個子也不高,身材比較瘦,戴個眼鏡,長頭髮,似是個斯文人,大概擔任師爺的位置。
兩夥人因為什麼吵起來呢?
說來也巧,竟是因為翡翠。
今晚兩夥人一到場,陳老就告訴沈望:“那個寸頭男的,姓任,號二哥,在港區勢力很大,另一個痞裡痞氣的,叫高雄,也是一派的老大。”
沈望出來做生意這麼久,國內國外的幫派老大都見過,在緬甸還差點被害死,所以並不怕。
只聽見,陳老說兩派人因為前幾天的事,今晚必定有一場爭吵,動手倒不至於,他們會給我面子。
沈望一聽,仔細一想,瞬間就明白了。
沈望笑道:“原來如此,您在江湖上頗有地位,想借著今晚的宴會,當一箇中間人,調解雙方的關係,維持港區的和諧秩序。”
陳老先生聽後,忍不住讚歎沈望的智慧。
他道:“不錯,確實如此。所謂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在我這個位置上,要考慮的事情很多。不然這兩位都算我的後輩,年輕氣盛,有摩擦很正常,你帶一夥人,我帶一夥人,找個巷子打一架,事情就解決了。但現在不行,我必須出面解決。”
陳老長篇大論,把港區的整體情況,以及兩派社團矛盾的原因,都簡略告訴了沈望。
原來,前幾天是任家大哥的生日,高雄送了個翡翠原石,切開後卻垮了。
任家兩兄弟配合默契。
大哥是面子,碰到這種晦氣事情,也得不動聲色,絕不能當眾跌了面。
而任老二不一樣,這位二弟今天來赴宴,就是來找回場子的,得把這件事解決了,討個說法回來。
不然事情傳出去,江湖人還以為任家好欺負呢。
今日任、高二人爭吵,便是因這件事。
任老二說,高雄是故意送一塊垮石頭,來折損大哥的面子。
高雄一邊抓癢,手撓著褲襠,一邊用嘶啞的聲音說自己冤枉,自己也不知道那石頭是這個情況。
任老二哪裡相信?語氣雖然依舊平靜,但其中的意思,卻不禁鋒利了幾分,開始談起陳年舊事,即兩派以前爭地盤時,留下來的各路爛賬。
高雄冷笑道:“任二哥,不是吧?跟兄弟翻舊賬?那去年你把旗子插到我們的地盤,在我的街上開了三家酒吧這筆賬怎麼算?”
任老二據理力爭,說那條街橫跨兩個區,你高家管的是北區,我任家在南區開店,井水不犯河水。
高雄又說:“狗屁,江湖上誰不知道,那條街是我高雄罩著的?來我這裡插旗,二哥未免太囂張了。”
這時任老二的一個手下怒了,抬手指著高雄:“所以你就送垮石給我們老大!故意送晦氣是吧?”
高雄摳扣耳朵,一言不發,神態中盡是不屑。
高雄身後,那個高大壯漢就出手了,站在人前,讓那個任老二的手下閉嘴,這裡輪不到他插話。
如此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