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一尋慢慢走到兩人面前,語氣不善:“研究室是批給我們課題組的,我怎麼不能來?”
和他的劍拔弩張相比,關景山十分從容:“沒有那個意思,就是想說尋哥如果來可以提前打個招呼。剛才我正和學長說要一起去吃飯,你要是沒吃,咱們一起?”
簡一尋眼中一片陰鷙:“不用了。”
關景山聳了聳肩:“那好吧,只能我和學長一起去吃了。”
許書澈掩唇悶咳了幾聲,剛要拒絕,就聽簡一尋說:“他也不跟你一起吃。”
關景山挑眉:“嗯?”
“師兄說好要和我一起的,我現在就是來接他。”
簡一尋說著走到許書澈身邊,十分自然地牽起他的手腕:“走吧。”
“可是學長答應了我,”關景山不依不饒,“如果是早和你約好了,那為什麼學長剛才要答應我?”
簡一尋的目光落在許書澈的臉上,許書澈在心中輕嘆了一聲,替他解圍:“是和我約好了,之前忘了,抱歉。”
“沒什麼好抱歉的,”關景山通情達理地笑了下,“下次再一起咯。”
許書澈剛要點頭,手腕就被簡一尋拽了下:“為什麼剛才不回我訊息?”
不回他訊息?
許書澈從口袋裡摸出手機,才發現手機早就沒電關機了。
“你昨晚剛掛完點滴退燒,今天怎麼不吃飯就給人看文獻來了?”
簡一尋扣著他的手腕不松:“走,回去吃個飯好好休息。”
他說著就把許書澈往門外拽,許書澈只來得及和關景山揮揮手道別,研究室的門就在他身後關上了。
簡一尋一直拽著他悶頭往前走,走到樓梯口的時候,許書澈動了動手:“簡一尋,疼。”
“這會兒知道疼了?”
簡一尋瞪了他一眼,慢慢鬆開扣著他手腕的手:“病還沒好,不在宿舍裡睡覺休息,到處亂跑還不接我電話。師兄,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很容易讓人擔心?”
許書澈低低地“嗯”了一聲:“對不起。”
“你對不起的又不是我。”
原本許書澈不接電話的時候簡一尋很火大,但現在看見他委屈的樣子,火氣又消了大半:“你對不起你自己,不好好養病,身體怎麼能好?”
“但是學弟要我幫他看文獻,”許書澈說,“我就想著去幫一下,也不是什麼大事。”
他說完,想起剛才簡一尋對關景山那如臨大敵的模樣,微微蹙眉:“對了簡一尋,你不要對關景山那個態度,你和他之前有什麼過節嗎?大家都是一個組的,關係弄僵了往後不好合作。”
簡一尋原本消了的火氣又隱隱有復燃的趨勢。
許書澈怎麼幫關景山說話?
在今天見面之前,他們兩個好像都不認識吧。
許書澈怎麼不站在他這邊?
他還以為從昨天往後,他和許書澈就是好兄弟了。
簡一尋說不清為何心中的佔有慾在作祟,只將其歸結為“許書澈不替兄弟說話”,臉上原本就鋒利的五官更凶神惡煞:“你幫他說話,不站在我這邊?”
許書澈搖搖頭,有些無奈:“你多大的人了,怎麼還和小朋友一樣拉幫結派,搞些今天不和他玩明天不和你玩的把戲?”
“那又不一樣!”
簡一尋的聲音猛地拔高,惹得路過的兩個學生側目看過來。他毫無抱歉之意地登了回去,煩躁地撓了撓頭,對許書澈低聲道:“你不知道他對你有什麼骯髒的想法嗎?”
許書澈一雙鳳目微微睜大:“什麼骯髒的想法?”
“他”
簡一尋壓低了聲音,咬牙切齒:“你不知道他那個目光我平時見多了,就是詭計多端的男同的目光。他盯上你了,想泡你,所以大週末的約你來看這個狗屁文獻。”
“這幫男同可會了,當你答應他們去看文獻,他們又會得寸進尺約你去吃飯,然後順理成章地越走越近成為朋友,再然後——”
簡一尋故意往嚇人了說,試圖唬住許書澈:“就帶你去做那些不可言說的事情。就你這種看上去好欺負的男生,最容易上男同的圈套了。”
許書澈看著他一本正經地給自己科普“男同詭計”,又好笑又有點心酸。
好笑是因為簡一尋嚇唬人的時候有種幼稚的可愛感,而心酸則是因為
他自己本身就是個男同。
雖然他剛才確實沒看出來關景山有什麼不對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