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侃沒明說,很隱晦,但許書澈差不多明白了他的意思。
去見見其他人也沒什麼錯,許書澈想,他不能總是和簡一尋待在一起。
簡一尋也會困擾的。
他的動作很輕,不想打擾簡一尋,可卻還是被對方聽見了聲音。
簡一尋睜開一雙有些迷迷糊糊的眼睛,趴在床邊看他:“師兄,你去哪啊?”
許書澈微微抬頭,有些驚訝:“你怎麼醒了?”
“嘖,睡不著。”
簡一尋有些煩躁地撓了撓頭:“怎麼今天醒的這麼早?”
“今天要和我同門見面,”許書澈說,“你忘了嗎?我和你說過的呀。”
哦,原來是因為這個。
簡一尋眯著眼看他,心中莫名其妙湧起幾分不爽。
他從來沒見許書澈這麼認真地挑選過出門穿的衣服,甚至連和他一起出去玩都沒這麼正式過。
就這麼重視那個陳侃嗎?
簡一尋心裡憋著氣,說話也陰陽怪氣的:“師兄,之前怎麼沒見你穿過這套衣服啊?還挺好看的,我都沒見過呢。”
許書澈沒聽出他話裡的酸味,坦坦蕩蕩回答:“這次也是和我不熟的人出門,所以得要注意一點,不然讓人家我不夠重視他。”
那我呢?
簡一尋看著許書澈的背影,在心裡問道。
那和我出去的時候,你為什麼不考慮這些?
他知道或許是因為許書澈把他放在了“朋友”這個位置,而陳侃是“不熟的人”,所以現在才開始在乎穿什麼和陳侃出門。
可就算這樣,簡一尋也覺得不爽。
“師兄,你出個門怎麼這麼累,”他懶洋洋地說,“要不咱不去了唄,我帶你去吃好東西。”
“可是已經答應人家了呀。”
許書澈認認真真地回答他:“都答應人家了,臨到現在反悔不太好吧。”
簡一尋也就是說說,他知道許書澈不會做出反悔的事,但就是抱著點不切實際的希望。
現在看來還是他想多了。
陳侃和許書澈約好在校門口見面,許書澈比約定的時間早去了十分鐘,卻看見陳侃已經站在門口等他了。
他有些驚訝:“你什麼時候來的?”
“也沒比你早來一會兒,”陳侃笑了笑,“畢竟是我約的人,總不能我遲到吧?”
許書澈“嗯”了一聲,有些侷促地看著他。
陳侃應該是這幾年來,他唯一一個答應了要一起出來的人。
高中時代的經歷讓他本能地防範著所有人,讓他覺得所有人的接近都不懷好意。現代大學生又都懂一個“知難而退”,被拒絕後大部分人就識趣地不再糾纏。唯獨一個簡一尋,冒冒失失地闖了進來,他就稀裡糊塗地和簡一尋做了朋友。
可上次曲超發瘋時說的話點醒了他,他不能一直待在簡一尋身邊,只有簡一尋一個朋友。更何況簡一尋還是個直男,未來也是要找女朋友的。
想到這兒,許書澈有些遺憾地嘆了口氣。
拋開直男不談,簡一尋真的是一個各方面都優秀得不行的男生。如果許書澈不是一直在心裡告訴自己對方是直男,他說不定也把持不住要動心。
陳侃注意到了許書澈臉上的無奈,體貼問道:“怎麼了?和我出來不開心嗎?”
“這倒沒有。”>r />
許書澈笑了下:“就是想到了一個朋友。”
“學長和我出來還想著的朋友?”陳侃微微揚起眉,聲音中多了幾分調侃,“那一定是很好的朋友吧。”
也可以這麼說。
雖然許書澈從來沒說過簡一尋對自己很重要,但他的一言一行無不昭示著對方於他而言確實在心裡佔據了很多的位置。
只是這話不能和簡一尋說,說了對方肯定又要翹尾巴。
陳侃見他不說話,善解人意地沒再提,體貼道:“學長,現在時間還早,不如我們一起去看個電影?”
許書澈沒和別人看過電影。
事實上,他甚至很少看電影,因為電影院裡的人總是三三兩兩一起去,唯獨他一個人孤零零的,看上去就很奇怪,也很可憐。
陳侃倒是對學校附近的商場很熟悉,徑直帶著他到了五層:“學長想看什麼片子?”
許書澈想起那晚和課題組的組員一起在別墅裡看恐怖片時,簡一尋分明怕得要命還非得強撐著保護他的樣子,鬼使神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