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下午,太孫在武英殿召開軍事會議。
在京武將太多,比老百姓養的狗都多。好多隻是食?不任事、混吃等死的世襲勳貴子弟都來了,武英殿根本裝不下這麼多所謂的將軍。
太孫已經謙虛地坐在了龍椅下首的右邊,後來的遼王直接大馬金刀地坐在龍椅左邊,竟自帶一種不怒自威的帝王之氣來。
“除了六部和右軍都督府的正副長官,熟悉雲南和廣西邊情的公侯和將軍們留下,其他人該忙啥忙啥去。都杵在這兒,看著我頭暈。”遼王見殿內人員實在太多,直接吩咐道。
聽遼王這麼一說,好多人如釋重負般地撤離大殿,該出遊踏青的踏青,該到秦淮河聽戲的聽戲。殿內很快剩下不到四十來人。
遼王頓時感覺神清氣爽多了,開始問道:“誰熟悉麓川的軍情?先報告一下。”
一位將軍立即答道:
“臣是右軍都督府同知瞿能,現為徵虜右副將軍。”
“去年年初,徵虜將軍沐春率雲南、廣西和四川各地共七萬官兵征討麓川土司刀幹孟,一路勢如破竹,越過瀾滄江、怒江和高黎貢山等天險,收復永昌府金齒諸城,斬殺刀幹孟手下大將刀名孟以下三萬餘人。”
“去年底,我軍正準備收復騰衝府,一鼓作氣蕩平叛軍老巢,因沐將軍病逝軍中,加上軍糧不繼,疫情曼延,士氣不振。”
“目前徵虜左副將軍何福暫時代理軍務,退守高黎貢山以西,結寨自守……”
聽完瞿能的報告,遼王又重點問了幾個問題。
“既然你們西征主將都病逝了,你們為何不撤軍?”
“何將軍說,刀幹孟欺我軍遠道而來,不能持久,所以反叛無常。如果我軍半途而廢,正好為敵所乘。”
“你們還有多少兵力?”
“六萬四千餘人,但有兩千餘人中了瘴氣。”
“刀幹孟還有多少兵力?”
“刀幹孟手下尚有大小山寨百餘處,兵力十萬。只要朝廷再增拔些錢糧兵馬,我軍乘勝追擊,定能一鼓作氣,大獲全勝。”
“你還想要多少錢糧兵馬?”
“請朝廷再增撥三十萬石軍糧,再增調五萬兵馬或民夫轉運軍需即可。”
“我問你,前線留一萬兵馬作戰,後方由民夫將軍需送到金齒城後,你們還要多少兵力護送軍需?”
“需要五千兵馬即可。”
“你回去告訴何福,前線只需要留下雲南都司八千勁卒,金齒城再留四千兵馬護送軍需,剩餘兵馬各回各家。”
遼王心中很快有了解決西征麓川大軍困境的主意,但是由於他多想為朝堂解決幾個問題,所以就沒有詳細解說他的方略,直接拍了板。真理總是掌握在少數人手中。
瞿能卻是嚇了一大跳,以為遼王是在開玩笑,不增兵到罷了,怎麼還要大規模撤軍呢
他大著膽子提醒道:“王爺,雲南都司可沒有遼東都司兵馬神勇。黔國公病逝不久,軍中又有疫疾,士氣不振,還望王爺三思。”
遼王有些不耐煩了,說道:
“三思你個頭!你他媽的以為本王腦子是燒糊塗了?馬上到龍江碼頭找海蘭察將軍,好好研究戰術問題。”
“明日一早,你們就一起星夜兼程,前往前線。你回去告訴何福,如果太孫在中秋節前收不到捷報,他別想去掉代理兩個字,你也別叫瞿能,改叫吳能算了。”
“王爺……”瞿能還要解釋,只聽“呼”的一聲,一個大靴子撲面而來,差點沒把他和周圍的幾個大臣、將軍們一同給燻倒!
瞿能捱了一記毒氣彈,嚇得屁滾尿流地去找海蘭察去了。
各位尚書、公侯、將軍們面面相覷,心道:“原來這臭屁王爺不僅臭倒腳了,還是那麼暴力,一言不合,就開打!”
特別是方孝孺還下意識地摸了摸額頭上剛長好的傷口,那是前些時候老朱生氣的時候用玻璃杯砸的。
他現在特別無語,這姓朱的為什麼一點不尊重大臣?幸好他現在輔佐的太孫還算不錯,溫文爾雅,有君子之風。
“我的靴子呢?下面那個誰,給本王拿個來。”在武英殿迅速處理完雲南軍情,遼王爺依舊一臉淡定,坐在龍椅旁邊,發號施令,感覺十分良好。
大殿下馬上有一人抱著靴子,一臉諂笑地跑了過來,自我介紹道:“王爺貴人多忘事兒,臣是右軍都督府左都督徐增壽。”
遼王恍然大悟,笑眯眯地說道:“哦,原來是徐大都督!這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