碴。蘇雪青往嘴裡送,高毅只顧看著他,目光溫柔。過分沉默的男人,總有一雙深邃多情的眼睛來替他說出那些在心頭百轉千回的話語。
蘇雪青卻不看他:“開車吧。”
這個時間路上的行人和車輛都少,太陽還明晃晃地,水泥路面熱氣騰騰,空氣扭曲,靠近路面的部分像是擁有脈搏一樣跳動。
不管外面的炎熱,喝完一杯清涼的綠豆湯,蘇雪青也徹底涼下來。
這時高毅卻將車停在路邊的樹蔭下。不等蘇雪青說話,他突然傾身過來,將他拉入懷裡,用力抱住,急切地將鼻息埋在他頭頂,嘴唇親吻他的頭髮。
“很想你……”
他愛蘇雪青。特別是在發生了身體關係後,就像是認了主的小狗,身心都有了所屬,情感和思念都朝著蘇雪青奔湧而去。不見面的日子變得度日如年,腦子裡除了蘇雪青,就什麼都不剩了。
此時見著,熬幹心智也只夠強忍到對方喝完綠豆湯。
他喃喃敘說自己的思念,從頭髮吻到耳側。比天氣更炙熱的呼吸鑽進耳道,讓剛剛才涼快下來的蘇雪青又有些發熱,被手掌撫過的頭皮也一陣陣發麻。
高毅的雙手輕鬆就包住他整個頭,滾熱的手心捧著他的臉,迫使他微微仰頭,和這手心一樣熱的吻,鋪天蓋地落下。
指腹用力地摩挲著他的耳垂和脖頸,笨重的吻帶著粗糲的呼吸印在他唇上,舌頭擠滿他的口腔,將他冰涼清甜的舌裹得滾燙。
蘇雪青並不拒絕,他閒適地接受著高毅的主動“進犯”,半闔著眼,把未閉合的目光落在對方微顫的眼睫上。
吻得久了,蓄積的涎水快要漫溢,蘇雪青稍微後撤,高毅立馬懂了,放開捧著的臉,轉而將蘇雪青再次擁入懷裡,埋首在他肩上:“對不起,太久沒見你。”
蘇雪青反手摟住他的後背,像正安慰自己相思成疾的愛人:“不是每週都見了嗎?”
“不夠……我想你。”
蘇雪青將下巴墊在高毅的肩上,偏頭靠在他耳側:“我也是。”
高毅弓起的後背一僵,他抬起臉,愕然地看著蘇雪青。
“不允許我也想你?”
高毅的臉慢慢變紅,然後低下頭。
蘇雪青饒有興致地看著這男人害羞,跟著見他捉起自己的雙手,像是不知道如何是好般地搓了搓,並把他的手指尖放進齒間輕輕咬了咬。
他被高毅這模樣給逗樂了,又從心底生出一點溫柔,笑道:“我也想你,讓你這麼高興嗎?”
高毅放下他的手,重新發動車子。
羞澀和快樂也並沒有持續很久,他很快恢復了平常的寡言樣子:“不用哄我了,光是見到你,就已經很高興了。”
聽到這話,蘇雪青也沒了逗樂的心思:“我怎麼說你怎麼聽,別想太多。”
“好。”
過了一會兒:“我知道你不用哄,我也沒有哄你。”
這段時間他的確很頻繁地想起高毅,有那麼幾次,差點沒控制住夜裡給他打電話。
邵庭這次回來,是下定決心要把他再追回去,纏他纏得很緊。他知道他的課程安排,每天都來接送,直到蘇雪青發了通脾氣,才好歹停止,又換成每天在公寓樓下等待。
他們分手這件事,最終還是由邵庭告訴了他父母,是想讓他父母幫著勸他回心轉意。
前幾天他媽媽把他叫回家裡,詢問他們分開的緣由。他能看出來父母對他此舉並不贊同,但終究沒有過多苛責,只是讓他好好處理和邵庭的關係,想清楚是否真到了無可挽回的地步。就算真要分開,在一起這麼多年,也要好聚好散。他也希望好聚好散,他們有過那麼多年的感情,也希望將對邵庭的傷害降到最低,所以面對對方的挽回糾纏,也儘量懷柔處理。他想邵庭總會有疲憊和接受現實那天,那時他就會自動放棄。
但這種壓力讓他每天都十分壓抑憋悶,這讓他很想高毅。想在他跟前什麼都不用思考的自己,想怎樣就怎樣的輕鬆和簡單。
比如此刻,他的手搭在高毅扶在方向盤的手臂上。
t恤露出的小臂是小麥色,有種體力勞動者的力量感,隨著方向盤的轉動,肌肉線條放鬆和鼓起。蘇雪青循著小臂往上,撩起t恤的短袖子,那一截面板明顯白皙不少。他的手鑽進寬鬆的袖子,手指從領子伸出,輕輕握著高毅的脖子。
男人吞嚥口水,動脈跳得很快,捏著方向盤的手很用力,看得出在忍耐。忍耐卻不叫他把手拿開,仍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