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明明覺得他過於婆婆媽媽,就說:“不放心你就跟著走唄!”
“那就走唄!”蘇景秋已經走出了五十公里,又掉頭回來了。這也太過兒戲了,司明明不理解,蘇景秋也不理解。他只是覺得把她一個人丟在這裡挺不地道的。他也有自己的英雄主義,他的英雄主義不允許他做這樣不道德的事。
“約法三章。”司明明見趕不走他,豎起三根手指頭給蘇景秋立規矩:“第一,怎麼玩、去哪,都聽我的,別唧唧歪歪;第二,我打電話你不許插嘴;第三,我把賬單發給你,費用aa。”
“好好好,我真是活該。”蘇景秋拿起手機看司明明給他的截圖。司明明的旅行風格像她一貫的作風,每一晚的酒店都定了,每一天的安排也都很詳細。再看價格,他大概知道她300萬年薪都花到哪了。他蘇景秋的老婆,住小房子、不背名牌包、沒有奢侈品,出來旅行動輒四五千一晚的酒店,她眼都不眨地定了。蘇景秋對司明明豎大拇指:“真牛逼,我現在回北京來得及嗎?”
司明明一把拽住蘇景秋:“上車吧你!”
蘇景秋真沒見過哪個女的像她這樣,錢花出去在她身上毫無痕跡。開車的時候不時看看司明明,探究她年薪其他的去向。
“別看了,有話你就問。”
“問問你的消費觀。”蘇景秋說道。
“咱倆熟到要探討觀念的地步了麼?”司明明故意氣他。
“行行行。”
沿途休
息的時候顧峻川問他婚禮感受,蘇景秋不知該怎麼形容,就回他:“除了人不是那一個,其他什麼都對。”
“你老婆怎麼想?”
“她可能覺得身邊站著誰都無所謂。”
此刻司明明正在接聽張樂樂的電話。張樂樂並不知道白楊給司明明打了電話,司明明也沒對她提起。張樂樂聽起來心情不錯,對司明明說:“你猜我在遊樂園碰到誰了?”
“誰?”
“就那天那個爸爸!”
司明明點點頭。她想跟張樂樂聊聊她辭職的事,但她想了想,決定還是算了。張樂樂似乎沉浸在真實的幸福之中,又或者她真的覺得幸福。
“那個爸爸呀?那個帥爸爸,他對孩子真好。”
“是啊。”
張樂樂說完又陷入沉思,喊了聲“一一”後匆匆結束通話電話。司明明想通一件事,她的確不該過多奉勸張樂樂,這是張樂樂的個人選擇。她和陸曼曼要做的正確的事或許是成為張樂樂的後盾。
在司明明慶幸沒有工作電話的時候,下屬給她發來一個影片:“老大,今天會議室鬧起來了!”
“怎麼了?”司明明仔細看,那影片是在會議室門口拍的,大概怕被人看到不好,鏡頭總是晃,聲音也不清楚。
“隔壁線裁員啊,不知怎麼談著談著裡面就打起來了。現在還沒有說法,但影響挺不好的。論壇裡沸沸揚揚的。”
“管住嘴,別打聽,別多說。”司明明叮囑。
“知道啦。”
司明明又仔細看了眼影片,蘇景秋也湊過去看,他皺著眉頭問:“怎麼這麼激動?”
“如果你揹著鉅額房貸、車貸,有孩子要養老人要照顧,你被裁員了你不激動嗎?”
“沒有補償嗎?”
“有。”
蘇景秋不太理解,工作沒了可以再找,司明明所在的公司是行業內頂尖的公司,再找一份工作應該不難。他問司明明:“你常碰到這種事嗎?”
“我做普通員工的時候碰到過幾次。”
“現在不需要你了?”
“除非有談判分歧或處理特殊員工。”
“那你小心點。”蘇景秋說:“不過我也不需要擔心你,看你對我的套路就知道你是一個多麼狡猾的人。”
司明明沒跟蘇景秋拌嘴,她有一種隱隱的擔憂。從前她處理的是個案,是人員正常的汰換,可一旦它成為一種常態,輻射面積很大的時候,很難避免會有極端情況出現。她叮囑下屬:“咱們先按部就班工作,如果別的部門問起,就說你們老大休婚假了,你們什麼都不知道。”
“好的。”
蘇景秋見司明明坐在大草地上,皺著眉頭敲電腦工作,就在一邊抽了根菸。打火機一響,司明明頭都沒抬就說:“不許抽。”
蘇景秋的煙就捏在指尖,丟了顯得自己不夠硬氣,抽下去又好像不給司明明面子。最終他決定給她個面子,找塊石頭將菸頭按滅,又屁顛顛去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