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安民慍怒的臉龐不禁讓馬少龍心想,自己這次是玩完了。
就在他萬念俱灰地等著對方訓斥自己“長著手幹嘛的!”、“就你有腿是吧!”、“能的不是你了!”、“看看你考得多少熊分吧!”時,卻沒想到房安民逐漸收回臉上的表情,不鹹不淡地對他揮了揮手,讓他以及他身後的同學回座位上去。
雖然疑心班主任是吃錯了藥,但馬少龍畢竟沒賤到非得他罵自己才舒服。於是,他屁都沒敢吱一聲地,就匆匆溜回到自己座位上,而他身後的精英小隊自然是跟從。
班長張馨予在和另一個女生一起把裝班服的大袋子挪到合適的位置以後,也各自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九年級一班的教室逐漸安靜下來,在看到兩名出去倒垃圾的同學也回來後,房安民簡短地說了幾句話,開了一場不算班會的小班會。
“這個,我說兩句,大家都安靜點,聽我講。”
沒有從講臺旁的座位上起身,房安民就這麼坐著,很是隨和地講道:“明天上午九點的時候,就要開始拍畢業照了。咱們班是一班,最早的一個班級。多的話我也不多說,希望同學們到時候不要嬉戲打鬧,咱們儘早拍完,今早收工回來,不要耽誤了複習。
正好今天我看咱們班的班服也到了,明天你們收拾地利索點,把衣服換上。個別男生把你們的頭洗一洗,別太丟臉了。女生收拾地也別太利索,洗個頭,洗個臉,再把頭髮梳好就行。別化妝,尤其是別塗口紅,校領導們看的都很清楚,拍了照也不好看。
這個畢業照會由照相館洗出來,等中考結束,大家回學校拿錄取通知書的時候會跟錄取通知書一起拿給大家,費用是每人十塊錢。此外,學校還會把所有班級拍的班級照,以及其他的一些東西做成這麼厚的一本畢業冊,想要的同學多交二十塊錢,班長記得統計好。
第二件事情呢,是有關前兩天的月考,也就是咱們學校組織的那場模擬考。成績前兩天已經發下去了,怎麼樣你們心裡也有數,跟疫情剛結束的期中考有多大差別,你們心裡也清楚,這裡我就不想多說了,說多了也沒意義。
今天是陽曆的六月十七號,距離中考還有不到三十天,希望同學們在這最後的一段時間裡,能……好好努力吧,別讓自己後悔了。”
這一番話說的,完全沒有房安民平時該有的感覺。同學們只見這位帶了他們三年的班主任一擺手,就要離開了這間教室。
他竟然真的只是來開班會的。
“哦,對了。”走到門口時,房安民忽地轉過身來補充道,“還有件事。從今天到中考前,每天從第二節晚自習開始,都會有任課老師來看班,陪大家上晚自習。
今天來看班的是你們雲老師,明天是你們王老師。等明天早上,我把老師的值班表貼到前面,你們有興趣的可以看一看。”
說罷,房安民頭也不回地走了,也不知這是他三年來,第幾次給同學們開班會,又還有幾次班會等著他開。
人與人之間的喜怒哀樂是並不相通的,在房安民為這一批學生即將畢業而感到傷感的同時,沒心沒肺的同學們卻在期待袋子裡的班服。
位置比較靠近門口的一位同學把門開啟一條縫隙,然後警惕地向外看了看。
確認安全後,他站起身來,面向後排大張旗鼓地擺著動作,卻又壓低著聲音喊道:“老班走了!龍哥,要發班服嗎!”
“來啦!”
馬少龍一臉的期待,幾個大跨步就直接來到了講臺旁。
見此,作為班長的張馨予雖然覺得不太好,但因為內心之中也挺期待的,於是就沒有制止,只是千叮嚀萬囑咐地要他們動靜小一點,其他同學拿到班服以後也不要太咋呼。
明白“悄悄滴進村,打槍滴不要”這一道理的馬少龍,手拿寫著衣服尺碼的單子,就一個一個地找人發去了。
稀稀拉拉的,九年級一班教室裡雖然算不上安靜,但還在可控範圍之內。
這種偷偷摸摸持續了大約十分鐘後,滿滿一大袋的班服總算是發完了。
這裡,就很能體現出一個班上,每個人的學習狀態怎麼樣了。
像那些成績還好,完全有把握上實驗中學或是三中,同時又不打算追求重點班的同學而言,臨考前的努力學習就沒那麼必要了。
平日裡他們對學習也稱不得多上心,反而因為中考越來越接近,而日漸鬆弛。
相反,那些成績比他們稍差一些,沒有把握上自己理想高中的同學,以及想追求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