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柳月又拿出幾個小玩具,可惜陳冰都不感興趣。
這下子搞得她有點灰心喪氣了,別家的孩子都特別好哄,拿個撥浪鼓晃兩下就能笑得合不攏嘴。自己家的就很少笑,搞得她這個做母親的很沒有成就感。
“那你自己看看想玩哪個好不好?”
灰心喪氣的她失去了翻找的動力,反正無論拿出什麼來,冰冰都不會感興趣的吧?
於是,她自暴自棄地把玩具們統統丟到床上,然後抱起陳冰讓他一個一個地挑選。
咱就是說,這個玩具它非玩不可嗎?陳冰搞不懂柳月為什麼非要他拿一個玩具玩,他只能配合著對方的意思準備隨便挑選一個。
都是給嬰兒玩的,我一個二十多歲的公務猿對這個怎麼會感興趣啊
因為陳冰現在的視力還沒發育好,所以他只能湊近了一個個看下去。正當他準備把那個“彩色”的鋼琴鍵拿來玩的時候,一旁黑色的小匣子吸引了他的目光。
這是收音機吧?
陳冰想不通它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但毫無疑問,相比起其他的,他對這個更感興趣。
“啊啊啊。”他的小手指著這個收音機,示意自己要玩這個。
“啊?這個啊?這個好像是外公的收音機,怎麼跑到這個箱子裡來了?”
柳月自顧自地說著話,完全沒有把這個拿給陳冰玩的想法。
這下子輪到陳冰急了,在看到收音機的一瞬間,他就想到可以用來聽外文廣播了。畢竟,家裡就一臺電視機,不太可能被自己霸佔著看外文節目。而自己對畫面又沒什麼要求,所以綜合來看,收音機倒是個不錯的選擇。
好你個不稱職的媽媽,居然敢阻撓上進的孩子。
沒辦法,陳冰本不想使用這一招來著,是我媽,逼我的。
“嗯……哼哼……嗚嗚嗚啊啊啊!”
這是陳冰出生後第一次,哭得這麼撕心裂肺。
或許小孩子天生就是要哭的,當陳冰帶著成年人的記憶回到襁褓時期,這種天性被他刻意地壓抑著,直到此刻才得到釋放。
在從未見識過的哭泣攻勢下,柳月很快就服輸了,她不得不把那個收音機拿給陳冰,放任他自由地玩耍。
好,戰略目的已經達成,收!
隨著收音機的到手,陳冰立馬止住哭勢,笑嘻嘻地擺弄起收音機。
“怎麼了,怎麼了?”
由於陳冰的哭聲太大,外婆也被吸引了過來。
看到自己的媽媽過來,柳月媽媽像個做錯事的孩子一樣,磕磕巴巴地把事情的經過講述給了她。
“嗨,多大的事。那個收音機早壞了,給他玩玩就是了。”
外婆也笑嘻嘻地離開了房間,並準備把剛剛發生的事情講給其他人聽。
她是笑嘻了,陳冰卻是怎麼也笑不出來。
沒電了不早說,壞了不早說?害得我白哭一場。
這個早熟的嬰兒在心裡嘆了口氣,然後裝著擺弄了收音機一會兒後,再次發動了他的哭泣攻勢。
大約五分鐘後,當外公新買的,嶄新的大紅收音機出現在陳冰手上後,他終於止住了哭聲。
此時的屋子裡,爸爸媽媽,外公外婆,以及小舅小姨都在,他們親眼目睹了自己拿到好的,能用的收音機後就不再哭的場景,一時都有些驚奇。
圍在一起感概了一會兒後,他們離開房間各自做事去了。
第一次使用小孩子特權的陳冰有點點心虛,但這些心虛在收音機面前全都顯得無關痛癢。尤其是當收音機裡傳出丹尼爾·雷德克里夫朗誦的莎士比亞的《哈姆雷特》時,愉悅的心情尤為明顯。
什麼,你問我怎麼知道是這個人朗誦的這個?
當然是因為在朗誦開始前,有一段中文的介紹了,不然還能是我聽出來的不成?
聽到這段中文介紹詞的不僅有陳冰,一旁的柳月也清清楚楚地聽到了。
她先是陷入一陣沉思,然後在看到陳冰認認真真聽著後,選擇性地閉上了嘴巴,屏氣凝神著,就像生怕打擾了某一重大事件一樣。
在充滿磁性的聲音持續了幾分鐘後,她躡手躡腳地走下了床,開啟房門不知道幹什麼去了。
這種感覺很奇妙,明明自己對這朗誦也是一知半解的,卻很輕易地就沉浸在了其中。每個熟悉或者是不熟悉的單詞,都像是強盜一樣,狠狠地侵犯了陳冰的大腦。這種被知識牆間了的感覺,實在是太美妙了,這就是嬰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