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點來人,怎麼會有這麼多烏鴉?給我都趕走,拿火燒死它們,一群畜生。”
許海帆看見父親嚇成這樣,心裡面不理解,一群烏鴉有什麼好怕的。
不過自從那天回來後,許海帆就發現父親不大對勁。
下人們在地上不停的蹦躂,不過一隻烏鴉都沒有抓住,反而它們很快便飛走了。
宅子裡面瞬間安靜下來。
“父親,沒事了,都沒事了。全都飛走了,都走了。”
許海帆耐心的安慰著他,一邊示意王弗離開。
他可不想讓外人看見父親這般模樣,更何況王弗還是他們許家未過門的兒媳。
要是他瞧見未來的公公這般失態,那父親以後又該如何面對她?
王弗很快明白了許海帆的意思,匆匆告退。
許海帆扶起地上的父親,將他溼答答的帽子摘下來。
“我們回房間去換衣服。”
不等他們走出半步,許府的大門哐當一下。
許海帆扭頭看見了陸子陽和蘇軾,兩人扶手而立,門一開,他們大步走來。
許睿也抬頭看到了陸子陽,他看到陸子陽的一瞬間心理防線被擊潰。
一個踉蹌,倒在了地上。
“許睿,好久不見!”陸子陽說著。
他的語氣中有著不可琢磨的深意,還透露著一縷殺氣。
許海帆也想不明白,他一個十幾歲的人怎麼會這麼可怕?
身上好重的戾氣,明明現在是白天,可他給人一種暗夜的感覺。
而他旁邊的蘇軾卻和他截然相反,蘇軾如同白晝一般,給人溫暖舒適之感。
許睿見到陸子陽走到他的面前,直接一把抱住了陸子陽的腳。
“你救救我,救救我!”
蘇軾一見這個場面,心裡面想著:不對啊!按照劇情的發展不應該這樣啊!最重要的一個環節都還沒有到,他怎麼就相信了?
蘇軾滿腦子都是問號。
接著,發生了一件更讓他震驚的事情。
陸子陽一腳將許睿踢開了,那可是堂堂的眉州知州,一方首腦。
再不濟他也算得上是陸子陽的長輩,這未免也太過了吧!
他們的目的只是想嚇住他,讓他不要再追究這件事了。
怎麼現在變成了陸子陽暴打許知州?
蘇軾和許海帆還未反應過來,他們看見陸子陽氣勢洶洶的衝到了許睿面前。
陸子陽一把將許睿的衣服撕下來,接著從後背抽出一隻鐵棍,他用力的在許睿的胸口怒寫了很多個“死”字。
一瞬間,許睿的胸口一片鮮紅。
許睿不斷在地上掙扎,他低頭看見自己身體的變化,驚恐萬分。
到處都是血,到處都是血,到處都是血……
他肯定死了,他篤定自己死掉了,陸子陽真的是死神!
他流了好多好多血,結果他一點都不疼,一點都沒有感覺,他多麼希望身體可以痛一下,哪怕一下。
許睿想起了那個晚上。
對,那個晚上他的養父來夢裡來找他,也是這般場景。
許睿的養父將他掛在一個賣豬肉的鋪子裡面,一口一口將他生吞活剝,可他一點都感受不到疼痛。
陸子陽看到許睿這般模樣,他大喊道:“就是你們這種人!就是你們這種人!才讓這個世界變得糟糕透頂,陸子良說得對,憑什麼我要去死,你們才最該去死!”
陸子陽情緒越來越激動,他完全脫離了對自己的掌控。
他看著許睿的臉,漸漸的,許睿的臉變成了他親生父親的臉。
陸子陽腦海中閃過父親毆打她母親的畫面。
陸子陽的母親是那麼的溫柔賢惠,對他父親是那麼的好,可他呢?
每次喝醉賭輸之後,回到家中就打她,最後還奪走了她的命。
她死得好慘,連一個全屍都沒有。
陸子陽想到這些,徹底失控。
他舉起手中的鐵棍,用盡全身力氣朝許睿的腦袋打去。
小時候他沒敢做的事情,今天他必須要做。
他可以死掉,不過絕不是像一個懦夫一樣死掉,他不能眼睜睜看著那些欺負他的人一個個人模狗樣的活在這個世界上。
陸子陽眼睛佈滿了血絲,嘴皮發烏,臉色也逐漸變得蒼白。
由於他的雙手太過用力握住鐵棍,鐵棍上的鐵鏽